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眼着迷(182)+番外

在亲热这方面,她的脸皮只有一层纱,一戳就破,再惹就要恼了。

纪淮周隐着笑:“那听我的?”

许织夏僵持了会儿,扭扭捏捏地小声“喔”了下。

上次是她房间的沙发,藕粉软包,奶油白的摊子一半被他压着,一半拖到地毯。

这回在他这里。

他的沙发是鸽灰色的,高档布艺,坐感饱满,柔软中有回弹,躺在里面,好像掉进了一团棉花糖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许织夏感觉到他人起来了些,掌心离开枕边,复住了她的膝盖。

她不由看过去,在半空和他的目光交接。

许织夏呼吸很慢很慢,而他也始终在看她,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带着她的目光,同样很慢很慢地低下脸去。

玉簪子折了起来,簪身白得晃眼。

外头的雨没完没了,落下的雨水是红酒,她的心脏成了容器,被红酒雨渐渐注满。

漂亮的簪子间有一丸小小的剥了壳的荔枝,果肉温润,晶莹剔透。

有人当着她的面去含,她惊得仰高下巴短促轻叫,蓄满红酒的心脏容器“咣当”一声被碰倒了,红酒全倒了出来,醉着每根神经。

雨水淋漓的玻璃窗晃漾着灯光。

许织夏被晃得晕乎,脚趾头都蜷住,稀里糊涂地望过去,他一言不发地在吃荔枝,吃得认真。

眼前的雾气更重了,许织夏抓住那人的短发想要推开,但一点劲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灵魂被推进了红酒里。

她捂住脸,扭过头去。

窗外的夜雨越下越急,他也是,许织夏因此透出几丝难以言说,把持不了,只好去咬自己的指骨。

她恍惚想起高一那年的生日。

露天花园餐厅,落地观景灯亮着橘光,哥哥们争相问她,最喜欢谁的礼物。

“老大你的礼物呢?你该不会给自己买了身漂亮衣裳,送给今宝一个帅气哥哥吧?”陆玺看向那人。

他在躺椅里闲闲搭着腿,噙着笑问她:“你说呢,最喜欢谁的礼物?”

什么礼物呢。

是日记本,还是他这个帅气哥哥。

他在笑,她情不自禁盯着他的唇。

他唇色浅红,括号笑显得有几分浮浪,思春期的她不能自已地假想,他和女孩子接吻会是什么样子。

“都喜欢……”她轻声,暗藏心迹。

在当年那个夏至夜,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从此闷热潮湿的少女心事,开始了万劫不复的雨季。

她以为,她的一生都会在雨季里。

从不曾想过,会和他有今天。

当时的她是悬浮的,今夜的她同样悬浮,只不过曾经是无能为力,现在是无法抗拒,荔枝的果实颤巍巍的,她后颈仰到底,只能由着心口的气息时起时伏。

时至今日,她知道了他吻人的样子。

原来往昔她的假想都是纯情的小孩儿把戏。

他有好多的手段,用唇去吮,用舌面去碾,用齿痕去磨,接吻是,吃荔枝也是。

江南的雨似玉珠子一颗颗落进圆盘。

有一丸浆果在珠玉声中甘甜盈盈,无穷无尽。

深夜雨停了,声音静下,卧室里暗了灯。

他从浴室回来,在被里拥住她,许织夏侧身背对着,阖着眼假寐,无视他身躯的温度。

纪淮周无声笑着,唇贴到她耳后:“这么累啊,不就到了一回。”

她不作反应,他接着问:“还觉得慢么?”

许织夏屏着不呼出气。

“怎么不说话?”纪淮周拨弄她耳垂,又去亲她的颈:“理理你哥哥。”

再不理,他指不定又有新招了。

许织夏装睡不成,认命回过身,不看他,直接将脸埋到他的身前躲住,手没劲地捶了他一下。

纪淮周笑了声,见她还羞得不成样子,不闹她了,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哄着她睡。

不在雨季,但杭市一连下了几日雨。

高校陆陆续续进入了新学期,许织夏也收到了浙校心理健康中心的试用通知,试用期为一个月。

许织夏去浙校报道,那几天她白天和周清梧一起去学校,晚上回来。

纪淮周就自己在别墅里,外面下着雨,路途泥泞,他也懒得出去。

起初那一两天,许织夏在他面前臊得很。

尤其醒后那个清晨,他洗漱完,回到床边去亲她,结果嘴唇被她捂住。

她眼神含着怨:“不要亲……”

小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托开她的手,舌尖故意润了下唇,再告诉她:“没味道了。”

“你……烦人。”许织夏羞耻,被子一拽盖住脸。

纪淮周伸手去扯,让她的脸露出来,他笑,话中有话:“你自己的味道,怎么还嫌弃上我了?”

许织夏脸有红晕,不跟他讲话。

“真没有了,”他低下头凑近:“不信你尝尝。”

哪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这么弄,不得羞个几天,这和单纯恋爱调情不同,她头回体验到那种感觉,腰不受控制地抬高,脑子里有烟花蓦然绽放。

在此之前,这是一件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坏得要命,许织夏不想理他。

但在学校见不着他的时候,她又惦记着他一个人在别墅里,按捺不住到走廊,给他打电话。

接通了她刻意不出声。

他轻笑问:“查岗呢?”

她傲娇地哼声:“不理你。”

纪淮周在电话里鼻息逸出一声气,好似在笑,又好似哀叹。

许织夏很有轻重缓急地问他:“你吃午饭了吗哥哥?”

“没呢。”

“冰箱里有牛肉,还有小姨昨天熬的高汤,你自己煮碗面,或者点个外卖,要记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