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50)
“那是谁家的娃娃?”
“能是谁家!早死的艾老三家。”
“是那两兄弟啊,我还以为饿死在外面了呢!”
“瞎说什么!人家混得可好了,我跟你说……”
两兄弟被旁若无人的议论着。
特别是好几年没回来的艾弛,在传言中已经成了个好不容易从黑心砖窑厂逃跑的傻子。
对村里人,原主秉持着不理睬不来往的原则。
当年艾父艾母出事,他们兄弟没少被这些人讽刺为“丧门星”
落井下石,见不得人好才是他们的常态。
“难道在黑砖厂被打成哑巴了?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的。”
“你们瞧人家穿的,说不定混得挺好。”
“打肿脸充胖子呢。”
听着众人越说越难听的议论声,艾奇率先忍耐不下去,吼了句:“我们混得好不好要你管!”
“……”
人善被人欺,遇到恶人就怂。
少年的一声怒吼立即让这群人噤声,眼神四处躲闪地乱瞟。
艾弛摇头轻笑。
人善被人欺,遇到恶人就怂
艾家建在村中,走两步就是村委会办公室。
“艾弛!”
站在村委会门口晒太阳的人中,突然有个中年男人注意到了兄弟俩。
脸上露出真心笑容,丢掉香烟快步迎了上来。
村委主任康远,与艾父算是发小,村里为数不多照顾兄弟俩的人。
“康叔叔。”艾弛笑着招呼人。
艾奇挣扎着跳下背,乐呵呵地冲到康远面前展示自己的新鞋。
“你这小子,出去一年倒是变得活泼好多。”
大城市确实能改变人,去年那个瘦小内向的小孩就像变了个人。
皮肤白净许多,头发留长了些,也不再是那种常年刺手的板寸。
从内而外都向更加好的方向去了。
康远欣慰地拍拍艾奇的肩膀,走向艾弛示意:“我临时买了把锁锁着,钥匙在我这儿。”
院门上挂了两把大锁,一把已被人剪断,另一把崭新的还没撕去塑料膜。
艾弛接过钥匙,打开大门。
院里厚厚一层落叶,空气里弥漫着股子霉味,院墙上爬满了野草藤蔓。
多亏康远叔,否则今天迎接他们的恐怕就不会是这个到处破败的老旧房子。
两层水泥小楼。
里外都是裸露的水泥墙,当年建好还没来得急贴砖父母就去世了。
外面深深浅浅的水迹,估摸着室内墙壁也已发霉。
“康叔有相熟的贴砖师傅吗?”艾弛指着自家房子问。
他打算趁这次机会把老房子修缮一下,不然要不了几年房子就得变形歪斜。
“村里……算了我还是去镇上给你找吧。”
刚想说村里有几个人会贴砖,又想起那些人欺负两个孩子的事,康远转而又说道。
“还有关于这房子的事……”
房子再旧,都是兄弟俩的家,艾弛决不允许艾大伯染指半点。
不止房子,艾父艾母的赔偿款他也要全部要回来。
“你找了律师?”
“律师过几天就到,修房子和要钱的事一起解决。”艾弛说。
两个月前艾弛就跟王大爷介绍的律师联系上。
咨询费每小时以万计的大律师,连跑好几天工地,就是为了做出做详尽安排。
对人家来说,艾弛这件案子就是粒芝麻。
尽心尽力到如此地步,全看在王大爷面子上。
这不,为了能速战速决,还决定带着助理专门来一趟砌土村把事情彻底解决。
康远沉默。
眼前的艾弛说话沉稳有度,但做起事来却果断得叫人吃惊。
不仅要拿回全部赔偿款,还要告艾大伯侵占他人遗产。
只要律师一来,两家人将彻底撕破脸皮,闹得人尽皆知。
“你……想好了?”
康远的理智告诉他该劝两句,但私心里却非常支持艾弛的决定。
艾大伯没少打艾弛,有次让人下雨天跪在门口,发高烧差点没死了。
还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恶心事,就这么个畜生,应该抓去坐牢。
“想好了!”艾弛回头看向自家房子:“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经常回来了。”
修房子,只是为了个念想,并不是盼有个房子能回。
这一年,艾弛总共攒下十二万工资。
按照庆林市现有两千五左右的房价,足够买套小房子安家。
等拿回父母的赔偿款,艾弛打算在城里买套大房子,将艾奇送到公立学校去读书。
“好!”康远重重一拍艾弛肩头,欣慰地大笑:“叔这就去帮你找施工队。”
说完,拿出电话转身离开。
艾弛站在院中,环顾了一圈屋子。
艾奇从堂屋里冲出来,怀里还抱了个牛皮信封。
“哥,咱们要修房子了?”
“嗯!”
“那这个给你修房子。”
厚厚一大叠纸币,面额最大的十块,最小的一毛。
艾弛把钱抽出来,几个硬币瞬间滚落,丁零当啷的落了一地。
“哎呀!”艾奇慌里慌张地去捡。
捏着这叠纸币,艾弛的心情就跟纸壳遇上了大雨,轻轻一扯就稀碎。
这……大概就是家人共同努力的感觉吧!
“哪来的这么多钱?”艾弛笑问。
小心翼翼地把硬币又倒回信封,艾奇得意地叉腰表示:“当然是通过正规途径赚的。”
“有多少钱?”
“四百七十五块五毛!”
“那可真不少。”
艾弛竖起大拇指,把钱塞回信封,揣进兜里:“咱家房子里有你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