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太子一刀后(38)
孝敏皇后早亡姜君瑜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位皇后似乎出身平平,无人知晓,连长相都鲜为人知,在世时就常常告病不出门,姜君瑜隐约中见过一次。
当时年幼,姜君瑜已然不记得了她的具体长相了,只记得她有一双极美的眸子,同裴琅的很像……
她忽然察觉到了片刻不对,然后细究之后又无从入手,只好暂且将此事按下,继续问:“那……”
十八却不许她问下去了,他跳下马,将马车拉了个弯掀开帘子,如释重负:“姜小姐,姜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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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母这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听说女儿终于回京了,拖着病体也要看一看人。
姜君瑜也好些日子没见母亲了,窝进她怀里撒娇。
上上下下将她摸了一遍,确认没有痩,姜母松了口气,手指忽然碰到一块硬物。
姜君瑜面色一僵,把东西往里面藏了藏。
姜母朝她摊开手:“阿瑜。”
姜君瑜不敌,只好把玉珏拿出来。
姜父原本笑着看爱妻同女儿的温情,目光碰到玉珏的时候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谁送的?”姜母还在那盘问,姜君瑜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拽着头发发愁。
姜父拍拍姜君瑜的肩,他皱眉,问:“不是同你说了,好不容易替你把这块玉搜罗了,要好好收着么?花了八百余两黄金,丢了卖了爹也抵不起。”
姜君瑜知道他这是给自己铺台阶下,立马将玉珏收起来:“女儿知错了。”
姜母总算不在纠结姜君瑜的问题了,她柳眉一挑,虽在病中,气势却不减:“姜善中,好啊你,几百两黄金说用就用了!”
姜善中舍生取义,虎口中将姜君瑜救了出来,等自己被夫人训完已经过了好久了。
出院子一看,姜君瑜果然老老实实在书房等着自己。
他将书房门掩上,语气陈述:“太子的?”
姜君瑜小心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姜善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片刻之后,他终于点了几下头:“阿瑜要做太子妃么?”
姜君瑜被他挑破,自己先脸热起来,用手扇风,咳几声。
看她这个反应,姜善中心里也有数了,他低头,神色不辨,最好总算点了头:“不要太娇纵,两个人不要闹脾气,有话好好说。”
姜君瑜想,我一点都不娇纵,也不会闹脾气,有话自然也是好好说的,这应该和裴琅说才对。
“殿下呢?”姜善中又问。
“和李都尉去剿匪了。”姜君瑜回答,忽然也有点担心,不知道情况如何,会不会有问题。
姜善中神色一顿,被姜君瑜捕捉到,她赶紧问:“怎么了?是很危险么?”
沉默片刻,姜善中到底开口:“匪贼近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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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夏,傍晚的余晖照在人身上还是有些热意,迎面而来的风也不见得有多舒服。
姜君瑜站在廊桥,来回踱步。
福嘉看她转来转去,脑袋都痛了:“太子表哥能算计得很,少时只身闯什么单于的营帐还能全身而退,你就不用着急了。”
八字只有一撇的事,姜君瑜暂时没告诉福嘉,怕她看出来,只好坐下:“我没着急!”
“好好好,我着急。”福嘉顺着她,自己站起来,兜圈:“啊呀,表哥怎么还没回来!”
她用眼神示意姜君瑜。
姜君瑜只好顺着她,装作福嘉的语气:“你别担心!殿下能算计得很,少时只身闯东狄单于的营帐还能全身而退,吉人自有天相。”
福嘉被她逗乐,刚要继续演下去,就收到了好消息。
小厮跑进来,同福嘉郡主说:“郡主!太子殿下突然现身,同李都尉剿尽了城郊的匪贼,现已被圣上喊进宫了!”
姜君瑜眼睛一亮,福嘉喊人退下去,刚要和姜君瑜继续演,就看见对方风风火火地跑出郡主府:“下次再演!”
福嘉:……
下次还怎么演这场嘛?!让他再去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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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的龙涎香熏得重,透过香料焚尽腾起的烟雾,李都尉只能看到神色不明的成景帝。
裴琅起死复生。
成景帝皱眉,很快又松开,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跟前。
他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一圈,很生疏地露出一个“慈父”的笑:“好在你平安回来了,还立大功一项。”
裴琅神色不辨,只说多亏李都尉指挥有方,儿臣不过顺道经过,同李都尉帮了点小忙。
成景帝问他如何获救,他说险些丧命之际,偶遇名医,已经将名医请去了东宫, 改日替父皇寻长生不老之良方。
成景帝大喜,听他回复无所纰漏,于是将这事按下不谈,赏了裴琅一些东西,就让人退下了。
裴琅到东宫时,正巧在门外抓到一只姜君瑜。他拎着人的衣领拽进去,领到书房。
姜君瑜扑腾几下,发现被他拽着走还挺舒服,不用使力,也就由着他了。
太子书房闲人免进,郑朝鹤正在看圣上赏下来的东西,看到裴琅和后面跟着的姜君瑜,面色一顿。
对上裴琅的视线,识趣地走开了,末了,又绕回来,小声:“我看殿下带回来那个棋盘,挺好看的,不若……”
“好啊,”裴琅答应得很痛快,他弯嘴角,和人好商好量“棋盘和你的命,只能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