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燃(35)CP

作者: 掐指一算 阅读记录

但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妈妈很漂亮,像珍珠一样漂亮。

谢之南也哭了,但他已经学会了哭的时候不发出声音。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悄悄走了。

要懂事一点的,谢之南想。

爸爸不在,妈妈很伤心。

还是不要让他们烦心了。

所以他拿过板凳,垫着脚,红着脸红着鼻尖抽泣着,懵懵懂懂,摸索着在碗柜上找到了感冒药。

在喝下药的那一个瞬间,小小的谢之南,脑子里划过了一个很轻微的想法。

他会被药毒死吗?

多的没有了,就一瞬间,这个想法若隐若现,划过他的脑海,竟然让他毛孔张开,有点微的颤栗和隐秘的兴奋。

这大概是幼小的谢之南,第一次对死亡感兴趣。

-

没死,还好好活着。

谢之南费力张开沉重而胶黏的眼皮,呼吸间尽是医院里冰冷的消毒水味道,他做完梦,一时有点缓不过神,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半天,之前的记忆才慢慢恢复。

他咽了咽如同梦境里一样发痛的喉咙,撑着自己酸软无力的手臂,想要坐起来。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伸过来,按在他的肩上,把他重新按了下去。

谢之南意识到什么,怔怔地扭过头。

闻昀坐在床边,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眸中漾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目光很轻地笼在他的身上,对他说。

“到医院的时候你快烧到四十度。”闻昀看着他,一字一字道,“要是真不管你,你就要病死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这几天在我的努力下,我终于又有存稿啦

没有存稿太可怕了(点烟),光是ddl的紧迫感就可以击碎俺所有码字状态,写东西贼痛苦

感谢大家的观看w

咱们下次再见啦~

第21章 “偏偏最不该管他的人在管他。”

结果还是打上了吊瓶。

谢之南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陷在同样雪白而松软的枕头里,细软的浅色头发铺开,脸上睡出一片潮红,眼睛半睁开,因为刚从梦中醒来,眼皮无力耷拉着,显得眼珠也有些涣散。

但他仍朝闻昀的方向看着,是很专注的样子。

表情很纯粹,很安静,似乎只是很单纯的在看闻昀,想看闻昀。

“看我做什么?”像是怕惊扰他,也惊扰了这份的安静,闻昀问得很轻。

谢之南在想,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管过他了。

这个想法从他醒来的时候就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起初它只是一个想法,然后这个想法化成了千万条丝线,开始牵动他的神经和心脏。

终于,在闻昀问出这句话之后,谢之南的心脏沉重一跳,千万丝线一同牵动,竟令他感受到了一股迟来的难过和委屈,期间又夹杂着莫名的酸涩。

偏偏最不该管他的人在管他。

谢之南是个情绪很内敛的人,不太顺利的童年让他从小就学会了一套防御机制,他擅长压抑、甚至是屏蔽情绪,有时候还会活得有点麻木。

但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隔绝别人的恶意,副作用是自己对情感也不太敏锐,还过分迟钝。

但这一刻,谢之南蓦地被逼红了眼眶,在闻昀察觉出异常之前,他把脸往被褥里藏了藏,眼睛一闭,熟练地压下所有上泛的情绪,才闷闷地摇摇头说。

“没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像是受了大委屈,大欺负。

那种绵长的酸疼再次泛上闻昀的心脏,甚至连带着让一整个心脏都软了下来,他抬起手,很轻很轻地拂过谢之南濡湿的额头,替他拨开了一缕汗湿的头发。

在这一瞬间,谢之南闪电意识到什么,不自然地往枕头里又缩了缩。

闻昀手指一顿,低低问他:“你不让碰?”

这个话问得好像哪里有点怪。

但谢之南惯性的迟钝机制又上来了,思索一秒没想出来,他就作罢了。

他迟缓片刻,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承了闻昀太多情,抿了抿发干的唇,才沙哑地吐出一句不太好意思的实话:“……发烧出了汗,头发臭。”

还怪要形象的。

“不臭。”闻昀说。

谢之南从被子里悄悄探出一双睁得溜圆的眼睛,好像在观察他是不是在说谎。

闻昀便用掌心贴着他的额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以一个很亲昵的姿态帮他把额前黏着的头撩了上去,露出他一整个光洁的额头。

这个亲昵的姿态很显然不该出现在他们身上,但谢之南还没来得及察觉出有什么问题,闻昀就重新用掌心贴了贴他的额头,说:“烧退了一点。”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太自然了,帮他撩头发好像也只是顺手的一个动作,谢之南心中那点不对劲一下滑了过去。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他看着闻昀说。

他很少发烧,没想到一烧就烧得这么厉害,如果下午真的只靠硬抗,说不好会烧成什么样。

闻昀垂着眼睫,和他对视。

谢之南顿了两秒,又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这段时间都谢谢你。”

直觉再任由他说下去,估计又要说出一些气人的话出来了。

闻昀便提前说:“不客气,你可以想想怎么报答我。”

如何报答。

经受国产电视剧多年的荼毒,谢之南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某个烂大街的经典桥段。

谢之南的心脏轰一下炸开,连忙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打散。

刚降下去的温度,又骤然涌上面皮,连耳朵都红了,滴血一样。

上一篇: 在霸总文学里考公 下一篇: 风流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