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爱上通房丫鬟(22)
“啧啧啧!这虞姑娘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叫小公子如此迷恋。”
“是啊,这小公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叫人都不认得了,该不是虞姑娘真给小公子施了什么法术吧?”
“可不么,咱小将军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才不会做如此张扬之事。”
“哎呀!这事要叫那周氏知道了,该不会把这婚退了去吧?”
“保不齐,人家是什么身份,还没过门呢,就要受这气,这将来小公子再来个宠妾灭妻,他们周府的脸面往哪搁呀!”
......
暴风骤雨,翻云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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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虞还在床上沉睡,便进来几个丫鬟,将其唤起,领至后院。
苏木亦被控于后院,石头侯于旁,二人均不敢语。苏老将军端坐于廊中。
院墙上盘飞几只乌鸟,天色阴暗似暴雨将至,酷暑禅鸣,十分刺耳。
十几名府兵一个个提锄束脚,一排排小跑进了后院,立定站于两旁,等候苏老将军发话。
老将军垂眸运气,定座于中,全场鸦雀无声。
苏木担忧的望向对面走来的沈虞。
王妈紧随其后,站于苏老将军身旁。
“砸了吧。”
只听苏老将军一声军令,十几名府兵得令动身,挥动手中锄头,将院中几十盆鲜花一一砸烂。
声音此起彼伏,除了锄头砸碰花盆的声音,再无其他。
苏木掩面侧脸,强忍怨气。沈虞双眼惊恐,直至迸出眼泪,流满面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府兵退去,前院的丫鬟府丁们又提锹进入,一铲一铲将这砸碎的瓦片和残花败枝一一清理。
直到近晌午,这后院才恢复往日。
苏木从未感受过如此痛苦,从小到大,均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顿挫,一败涂地。
在这一整个上午,沈虞心碎,她知在这苏府,苏木亦难以护她。
但,她觉得苏老将军做的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是他们的相爱,是苏木的妻子不是她。
苏老将军横眉冷目:
“王妈,将虞姑娘带到下厢房住下吧。”
“是,老爷。”
苏木瞪大双眼怒喊:“不!不能把她送走!爹爹!”
苏木迈不出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虞被王妈带到了下厢房。
走的时候,沈虞谁也没看,这里的每个人都与她隔着千山万海。
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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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被王妈带到下厢房,安置在了一间空房,房内只一张小床,低矮小窗,旧瓦蛀梁。
沈虞想起了那日在荒郊树下,只想着能活下来便好,再后来又只想着能留下来有口饭吃便好。而今,得到了这么多,却仍不知足,惹出了这滔天大祸,还连累了小公子。
王妈看她的眼神亦是怜惜,昨日还在欢喜雀跃,今日便跌入暗房。
“虞姑娘,咱都是个命苦的,那高处咱去不得。小公子虽心许于你,却难争命运。你我都是一样,在这苏府,乃至这世上,都是如此。多的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懂,我们只管走好自己该走的路,还得是提着灯笼走,好生瞧着脚下,不然一个深坑便会埋了咱。这个道理你懂吗?”
“奴婢懂,王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没有玉灵,没有小公子,就没有我沈虞,我记着的。小公子没有错,老爷亦没有错,错的是奴婢,奴婢不该大意,不该容小公子为奴婢做那么多张扬之事,害了小公子,亦害了苏府。奴婢知错了,奴婢都认。”
王妈拉着沈虞的手:“好孩子。往后可要小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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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苏木都跪于正厅。
如果是错,他认。如果爹爹怪他高调,他改。可唯独,不能将他与沈虞分开。
三位哥哥亦不敢向前,此事苏老将军亲自出面,事情已非大小可论,或许是影响着苏府未来的命运。
苏母一直旋于书房与正厅,一头是愤怒的老爷,一头是疼爱的儿子。可两个都不愿妥协。
“老爷,咱木儿知错了。你去将他扶起吧,总不能让他在那再跪一宿吧。这才带兵回来没歇几天,这又跪了一下午,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苏母疼儿,只好向老爷劝说。
“你可知,他犯的什么错?这可不是儿戏!他爱虞姑娘,我没管,但他已经犯了宠妾灭妻的大罪!更何况这虞姑娘还只是个通房丫鬟,这要叫周老爷知道了,颜面何存?他能将他那周家大小姐嫁与木儿吗?成何体统!我要再不管,怕是这苏府就要姓沈了!”
苏老爷说的这些道理,苏母怎会不懂。
“是,老爷,木儿是过了些,可是见他这段时日如此开心,作母亲的也不愿伤他的心。”
说着苏母用锦帕拭了拭眼角的泪,哀坐在一边。
“我也没叫他怎样,不过是砸了他的后院。这事若不处置,传出去在周老爷那边我们苏府亦是无理。若今日不管,苏府便是错上加错!如今,不过是虞姑娘的错,与我儿无关。”
老将军事事处处想的都是苏府。
“那我儿怎办?你就叫他一直跪着?”
老将军挽须浅思:
“一会儿你去将他扶走,就说我应了,只将他与虞姑娘分隔三日,三日便叫虞姑娘回他的西厢房,此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叫他长个记性。下次再莫做此出格之事,扫了苏府的颜面。”
老将军做了妥协,他知眼下难以将苏木与沈虞分开,硬要如此,便是伤了儿子的心,更恐生出父子嫌隙。苏府的将来还要靠他。
“是是是,老爷宽宏大量,深思熟虑,我这就去叫木儿起来。老爷放心,将来我亦会多多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