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茉茉小声说,心虚极了。
谢闻臣听见耳朵里,是茉茉的委屈,顾不得其他,把茉茉放在沙发上,找了药箱里面的烫伤膏。
茉茉最不喜欢这个味道了,太臭,受不了。
谢闻臣握住茉茉的手,挤压烫伤膏,要给茉茉涂抹。
茉茉闻着烫伤膏的味道,好看的五官皱一块儿了,她被谢闻臣握手心的小手一直往后退。
“夏织茉。”谢闻臣叫她全名是茉茉最怕的。
茉茉抿了抿唇,小声说,“臭。”
谢闻臣看着矫情的小娇包,“臭和痛你自己选。”
嘿嘿——
不用选,她又不是真痛。
茉茉把手指递到谢闻臣唇瓣,眨了眨眼,“你吹吹,就不痛啦。”
谢闻臣看着茉茉渴望地小眼神,他低头在她手指上轻轻地吹了吹,茉茉大意时,谢闻臣强行接她涂抹了烫伤膏,“你怎么进厨房了?邱婶呢?”
茉茉瞧了眼涂自己指头上黑乎乎的东西,立马转过头两根手指捏住鼻子,小脸紧皱,片刻后,怨念地看着谢闻臣,这次真的快要哭了,瓮声道:“你忘啦,明天邱婶的孙子一周岁,她今天回去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昨晚邱婶来找他请假,他顺手包了一个红包给邱婶。
谢闻臣瞧着一只手捏着鼻子的女孩,十分矫揉造作,又十分可爱,“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茉茉‘哼哼’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谢闻臣笑了笑,轻声哄,“我的错。烫伤膏臭了点不假,效果不错。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
茉茉委屈地将涂得黑乎乎的食指给谢闻臣看,“我手这么臭,能吃东西吗?”又臭又丑。
谢闻臣笑,“这样啊,可惜了,冰箱里有邱婶做的水蜜桃罐头,我记得某人最爱吃来着。”
平常谢闻臣是不赞同茉茉吃这些的,她太喜甜食,谢闻臣一直在管控她。
有时茉茉太馋,邱婶会做一点给她解馋。
这回,谢闻臣为了哄小女孩,拿这个诱惑她。
当然想吃!昨天就在想了。
谢闻臣不让她吃。
茉茉小小地矫情一把,“你喂我,我就吃。”不等谢闻臣讲话,茉茉软声软气道,“我是伤员哦。”那根黑乎乎地手指头在谢闻臣鼻子前晃来晃去,谢闻臣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难闻,难怪娇气包受不了。
谢闻臣能怎么办,当然是顺从她。
他一勺一勺地喂茉茉。
茉茉相当享受,一会儿又要喝桃子汁,一会儿又要吃桃肉。
小嘴吃着软嫩的桃子肉,两腮鼓鼓的,吐字不清,眼眸亮亮的,“谢闻臣,你想吃吗?很甜很好吃的。”
谢闻臣赞同,粉嫩柔润,是很好吃。
最终理智大于思维,他挪开视线,喉结微动,滑出一句话,“不可以再吃。桃汁更不可以喝了。”
*
谢闻臣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听雨别苑。
邱婶几乎自觉成透明人。
十一月,谢闻臣需要出差一趟。
茉茉很不乐意,这段时间都和谢闻臣待在一起,接受不了他不在黎海的日子。
“怎么又要出差,又要去几个月,不会春节都不能回来吧?”在谢闻臣身边三年多时间,一直都是跟他一起过春节的,她也没有过一个人回谢家老宅拜年的经验,要是谢闻臣不回来,她有点怕。
谢闻臣笑,“哪有这么夸张,这次很快回来。”
以往没有这种感觉,这次谢闻臣竟有种不想出差的冲动。
茉茉搂住他的脖子舍不得,“很快是多久。”他的很快,至少得一个月。
谢闻臣低头看怀里软乎乎的女孩,恻隐之心不言而喻,他嗓音低哑,“最多半个月。”
茉茉抬头看着谢闻臣,“真的?不骗人么?”她经常被他骗,好几次都是,结果都会晚回来。
“嗯。十号回。”谢闻臣应,还准确了时间。
茉茉在心里默算了下,十号正好礼拜六,瞬间开心,“我在你那边等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拉钩钩。”
“好。”谢闻臣伸手握了握茉茉的手。
褚庆在车内,远远就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
二爷这恋爱谈的,啧啧啧——想象不到会是这样子。
他还以为二爷就算将来有女朋友,那女朋友也挺惨的,面对二爷这种古板无趣,冷漠的人,大多时间都见不到人。
不过,谁让这女朋友是茉茉小姐呢。
二爷一切定律在茉茉小姐这里都能被打破。
*
谢闻臣如期回来,茉茉像以往那样坐在门口,抱着酷比熊,小脑袋趴在膝盖上,无聊地扯着草坪。
直到车头大灯在照射院子那刻,茉茉抬起手臂遮挡刺眼的光,司机看清楚有人,立马关掉大灯。
茉茉抱着小熊小跑过去,在她跑到时,谢闻臣高大的身躯也已经从车里下来,看向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女孩,有种无形地满足感。
他大步迎了两步,风衣的一角被风卷起,茉茉如愿地冲进谢闻臣怀里,思念瞬间包裹茉茉所有的情绪。
饱含思念的不止茉茉一人,谢闻臣亦是如此。
茉茉忽地凑近谢闻臣地唇,柔软香甜的唇贴在谢闻臣薄唇上,浅浅一贴,茉茉又怯怯地离开,亮晶晶的眸光里又饱含爱意和得逞的狡黠。在深夜中,女孩一张精致的小脸都快燃烧起来了,心怦怦直跳,整个人靠在谢闻臣怀里羞答答的。
原则意义上来说,这是她的初吻。
谢闻臣被茉茉突来的亲吻弄得有些愣在原地,成熟内敛的他,深眸微颤,一时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