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和暗恋对象离婚(36)
“你在干吗啊,宁嘉。”江软揉着眼睛,对宁嘉很不满意,只是叫宁嘉的全名已经是江软讲得最狠的话了。
江软看着脾气臭,像个河豚似的,动不动就鼓着身体气得硬邦邦,实际上对亲人和认定的朋友相当柔软。
宁嘉还是慌里慌张的,用完的牙刷不一小心扔进了垃圾桶了:“你好?”
宁嘉差点把漱口水吞了:“我得走了。”
江软惊了:“大清早去哪?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一件事都没有告诉我呢,现在是准备回岩市了?这模样是睡过头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江软睡乱的头发还支棱在头顶,眼睛半睁着,眼角都快被揉红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要送宁嘉回家。
这一刻,宁嘉说不感动一定是假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宁嘉什么都没有告诉江软,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口。
这些事但凡可以说出口,大概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宁嘉嘴角有没擦干的泡沫,就这么突然上前,抱了江软一把。
江软愣住,装模作样要推开宁嘉,义正严词:“嘉嘉,我告诉你啊,我虽然搞基,但是绝对不会和你搞!”
就着这个姿势,宁嘉不动声色把泡沫擦江软衣服上,江软要骂街了:“宁嘉,你这个贱东西!”
宁嘉笑嘻嘻松开了手,前几天的寡言和阴郁荡然无存,朝江软笑起来,却并不勉强:“我没有要回家,我回不去了,不过,我早就没家了。”
“大清早,干吗呢你。”江软靠在浴室门边,不太放心地看着宁嘉。
宁嘉往脸上冲了把水,用毛巾粗鲁地搓了搓,被江软这一打断,因为林纵产生的莫名的悸动消失了不少:“我要和学长结婚了。”
“谁?!”
“林纵啊。”宁嘉擦干净脸说。
江软一言难尽地看着宁嘉,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死心地问:“哪个林纵?”
宁嘉莫名其妙:“你还认识哪个林纵?”
虽然许诗瑶给宁嘉的压力大了点,但江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嘉往苦海里跳:“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呢?”
宁嘉斜睨着江软,不知道理由,也还是好声好气和江软说了:“要不,你和我结婚呢?”
江软立马护住自己:“你不要那么饥不择食!”
宁嘉目光放荡:“确实不至于。”
江软:“......操。”
宁嘉回房间收拾他仅有不多的几件衣服,行李摊在地上,从床上椅子上各处翻找到的衣服随意地丢进去,片刻后,他站起来,打量着乱糟糟的行李箱,又把所有的衣服捧出来,一件件迭好放进去。
江软就站在门口看完了全程,怎么说呢,就觉得宁嘉有点做作,和当初隔着游戏听到宁嘉和林纵的对话差不多。
江软还是没眼看,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着想,多此一举地问:“你不觉得林纵很可怕吗?”
宁嘉不解回望过去:“软软,你在说什么啊,学长他很好的。”
根据“有事才软软”原则,江软判断,宁嘉并没有生他的气,但这蠢玩意是个舔狗,似乎至今都觉得林纵是个温顺的大绵羊,谁说怼谁。
但林纵真的是吗?
江软只要一回想上次林纵来找他,并且用温柔的语气和善的面庞威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别说困了,他现在想去洗个热水澡,一整个寒气逼人的感觉。
江软叹了口气:“我还没有屈服于世俗呢,你怎么就踏进婚姻的坟墓了?”
说着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所以你现在搬家是?”
宁嘉把行李箱扣好,立起来:“搬去和学长住。”
江软窒息,千言万语,只有一声:“哎。”怎么想的呢。
其实宁嘉也很好奇林纵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突然地邀请他同居。
昨天林纵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宁嘉没有立马回答,反而因为惊讶,有几秒钟怔愣:“为什么啊。”
林纵的手抚在宁嘉颈侧,拇指揩掉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去的雨水:“不是说要结婚吗?”
宁嘉愣愣地感受着林纵的行为,没结婚呢,怎么就耍起流氓了。
林纵问:“结婚不同居,你在耍流氓?”
宁嘉:“???”
因为不想耍流氓,宁嘉就这么同意了林纵的邀请:“好吧。”
但林纵也没说什么时候搬家啊!
今天早上就这么突然过来了!大清早就过来了!啊!
宁嘉拎着行李箱在小区里慢慢地滑,绕过了两个不大的水坑,被树叶上的落水打湿了半边肩膀,晃了快十分钟才走到大门口。
呵,宁嘉忘了,大门外有个类似于王子下城堡的环形长梯,他还得背着行李箱像个仆从似的往下艰难爬行。
林纵靠在车窗边,见门上那点人影真要一个人扛着行李箱走下来,这才不紧不慢走过去:“怎么不让我帮你?”
宁嘉的眼睛和看到神仙似的,亮晶晶的,有一瞬间能够点亮黑夜的能力,笑着说:“其实没有那么重。”
宁嘉说的是实话,那天过来,他也是自己扛着行李箱上来的,没有觉得这条阶梯有多长多高,可能是还没有睡醒,才会觉得台阶长的吓人,真不行直接把行李箱推下去都行,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林纵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轻松地往下走,重其实真的没有很重,笔记本电脑加键盘,衣服和几本书,看宁嘉这么找补,林纵想了想,体贴地说:“你这个身高提着确实会比较累。”
“?”宁嘉脚下一空,差点带着林纵一起翻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