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成为卑微炮灰后[快穿](176)
是谭匀,脖子上是青紫狰狞的淤痕,似乎因为虚弱晕了过去。
戚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灵魂深处如火灼烧的饥馁并没有消减。
相反,谭匀毫无反抗的闭目垂颅,对他而言就像一块盛在银盘里的点心。
戚宗慢慢站起来,朝谭匀走去。
在撕下第一块灵魂时,他闭目,表情似哭似笑。
谭匀父母过分严苛的要求,他对自己的期望,他对戚宗的厌恶……
戚宗每吃一块灵魂,就能感觉到谭匀的一小部分人生。
他恍惚间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戚宗还是谭匀了。
他想停下来,但手却根本不听控制,那种无法满足的饕餮食欲更是不断催促他。
吃,快吃,全部吃完。
情感与理智开始混乱,连带着对林春温那炽热灼烫的迷恋也开始融合壮大。
戚宗睁开眼,那双血红眼睛里先是闪过暴戾如火的傲慢,随后又变成了狡猾诡狭的笑意。
他站起身,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温温。”
“温温。”
他们没有再看一眼自己的身体,戚宗弯下腰,抚摸着林春温的脸颊,低语呢喃,以从未有过的柔和亲昵低喊:
“我真的……好喜欢你。”
雷声迟迟重重响在了耳边,沉闷到仿佛要锤破耳膜。
戚宗在这雷声中浑身发痛,战战欲裂。他却浑然不怕,非把自己的大个头塞进林春温怀里,细细煽情地描吻着他的下颌。
“好喜欢。”
远处响起了警笛与嘈杂人声,戚总他们终于来了。
满地鲜血,尸体横陈,戚宗满足地抱住林春温,闭上眼,仿佛交颈而眠的爱侣。
“真的,好喜欢。”
——
H市某处郊外小院。
谢念池正坐在芭蕉树下,垂眼逗弄浅池里的金鲤。
天空雷鸣时,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眼。只见黑云压顶欲摧,和常人不同的是,他还能看到缭绕其中的怨气。
他懒懒地看了会,就收回视线。
金鲤亲昵地啄吻他的手指,撞得池面上莲叶歪歪倒到。
它颇有灵性,见莲叶歪斜,怕主人责怪,一扭身就消失在了莲叶下。
雨珠噼啪,芭蕉被打得低垂,谢念池却浑身不沾雨水。
见鱼儿跑了,他索性靠在树上,闭目休憩。
“真麻烦啊……这世间爱恨嗔痴,哪有收得完的一天。”
他喃喃自语,像是抱怨。
然而百年前同坐树下听他抱怨的老者,已经逝去多时了。
雨越发的大,谢念池闭目听着雷声轰鸣,心知这次恶魂来历怕是不小。
连沉睡已久的天道都降下了雷电,试图将其扼杀在襁褓中。
他本欲在这夏雨中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朦胧间他仿佛又听到了老者在耳边念叨:
“不收可不行吶,那么多老百姓都信任着我们呢。”
“放了一个恶魂,就是千百人丧命,不然老头子我也捡不到你这么优秀的苗苗。”
谢念池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翻身而起,立于雨中。
狂风忽来,吹开了他的前襟。
他像千年前意态风流的魏晋名士,露出大半肌肤丰泽的胸膛。
脖颈间,红绳系着的一颗透明珠子正在不断摇晃。
意马由缰,心绪已无法宁静。
他眉目压低,仿佛犀利暴躁的鹰隼,直直看向远处乌云怨气纠集之地。
“真是欠你的。”
他拉拢前襟,遮住了脖颈间的珠子。
“什么恶魂,什么贪嗔痴妄,本来就和我无关。若不是为了还你这恩情……”
谢念池自语,却仿佛又听到了老头呵呵的笑声。
他烦躁垂眉,桃木剑也随着他的心绪震动摇晃。红穗拂过他的手背,带起微微痒意。
就像老者曾轻拂他的头顶,带着肯定而洞悉一切的笑意说:
“好孩子,你会去救他们的。”
谢念池猛地睁眼,精光如日,气机如波。
半瞬后,小院里的东西都震荡摇晃起来。金鲤也被摇得头晕眼花,浮出水面,偷眼望向男人。
谢念池抬眸望向远处,几息后,他迈步而去。
——
林春温睡得很不舒服,也许是注射方式不对,他手腕疼得厉害。
连头也一跳一跳的疼,像是冻到了。
他睁眼,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消毒水味浓郁到呛鼻。
他微微起身,右手腕上贴着的针头传来刺痛。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更瘦了,连皮肤也苍白得可怕。
护士姐姐推门而来,见他醒了,充满怜惜地过来扶着他:
“晕不晕?要不要喝点水?”
女性身上馨香温软让林春温直接僵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劳驾……这是哪?”
护士姐姐正为他调试着点滴速度,听到这话,拍了下脑袋:
“也对,我还得先通知你的亲属。”
她冲林春温温柔笑了笑,态度就像在对待某种易碎物品,然后匆匆走出了门。
没让林春温等多久,一位穿着职业的女性秘书就走了进来。她看着就十分严肃干练,进来询问了林春温状况后,便开门见山道:
“我的老板是戚总,因为这件事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准确来说,现在整个H市都在关注这件事,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
“你是唯一幸存的知情者,身份有多重要想必不需要我强调。在警察找你录笔录之前,我想先听你说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
她语速极快,一下子就将事情交代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