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成为卑微炮灰后[快穿](284)
那人收获了数声催促,才心满意足地继续:
“据说啊,那小白脸书生还留了整整一箱金子给齐家,啧啧,照得当时在场的人眼睛都花了,回去说看什么都金晃晃的。”
有些人不信,嘘他:“吹牛吧你,说得你好像在场看到了似的,那书生要是真这么有钱,干嘛还过得那么清贫啊?”
说话的人涨红了脸:“就是这样才能看出人品高地,要不怎么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呢?你想想,正是这齐家不嫌弃小白脸穷,才有这场缘分啊。”
这话说得有道理,一时间周围都是附和的声音。
“掌柜的,结账。”
一道清俊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场喧闹,几个客人都转头去看是谁说话。
在茶棚的角落里,坐着两个男子。两个人都带着斗笠,看不清样子。打扮就是这边常见的渔夫打扮,通身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
两人一个高些,一个稍矮些,却都是腿长肩阔的好身材,丝毫没有长期干活的佝偻背脊。
举手投足,更是气度雍容,见之不俗。
矮些的那个在等同伴付钱,这时一阵海风吹来,他头上的草笠被风吹得微微掀起,露出了一张风流俊俏的脸。
他看着像是未及冠的年龄,长发没有束冠,两束鬓发垂在肩上。脖颈修长,眼若点漆,叫茶棚里看到的人都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少年像是知道他们的反应,抬手把草笠按回去,和高个一起走了。
等他们走了老远,茶棚里不知谁感叹了句:“这样的人要是被齐家小姐看上,我也就不奇怪她为什么不嫌弃书生贫穷了。”
他们说的人正是和匀绛一起走到赛光海旁的林春温,虽说是走了老远,匀绛却不是一般的耳朵。他笑了下,把这句话复述给林春温,得到了嫌弃的一拐。
“离我远点。”
匀绛一下子捂住肚子,站在原地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所幸这赛光海位置偏僻,不会像之前那样有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了。林春温无奈回头,握住他的手腕:
“不许叫了。”
匀绛不叫了,反手握住林春温,自然地滑进林春温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我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连叫两声都不许,夫君真是霸道。”
林春温面色扭曲了下,无论多少次,他都还是很不习惯匀绛这么叫他。可匀绛倒是振振有词“既然我害得春温你没能结婚,那我当新娘嫁给你就好啦”,还不知从哪里找了身嫁衣,有模有样地化了妆。
他穿着嫁衣出现在林春温面前时,好赖没把他吓一大跳。
无他,实在是因为匀绛穿起裙子,配上那张秾艳逼人的脸,实在太像真的新娘子。还好他过于高大的身材让林春温总算不至于完全错认,那以后,匀绛就喜欢叫他夫君了。
无论听多少次,林春温都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他耳朵发热,扯了下匀绛。
“别说了。”
他主动开启了其他话题:“蚌油真的能治好你背上的伤口吗?”
话里带了点担忧,几乎叫匀绛差点把没事脱口而出,好在他还没完全失了魂,咳了下道:
“应当是的,赛光海有只蚌精,活了几千年,它的蚌油可续龙骨生凤草,对我自然也有效。”
那次雷劫给匀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由于他本体还是草木,这伤就更难治好了。
要不是林春温在有次看到了匀绛背后那道贯穿了整个背部的可怖伤口,匀绛恐怕现在都懒得去找药治。
自从那日林春温在大婚之日去找匀绛,他们渡过雷劫后就离开了长安城。是匀绛提出来的——“既然夫君你总觉得对不起齐小姐,那我们干脆离开好了,就说你是妖精,人妖有别嘛。”
虽然催得急了些,林春温也不疑有他。
只是他也问了句:“我是凡人,你是妖精,你怎么不说和我人妖有别?”
匀绛当时缠着他,手也搂在他腰上,情意绵绵地说:
“那不一样,我们妖精都是这样,有恩必报,以身相许。”
“夫君,你可不要辜负我呀。”
林春温叫他说得信以为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我活着,自然不会丢下你。可我寿命短暂,等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寻死了。”
这话不知触到了匀绛那根神经,脸一下子就阴下去了。
他手突然用力,紧紧攥住了林春温十指:“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春温想起这话,心里漫上了淡淡的阴影。要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匀绛若是真的想要悖逆天理,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只是他和匀绛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对方性格执拗异常,并不是简单说两句就会改变主意的,他也只好先记下来,以后再议。
眼看着匀绛背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林春温好不容易从他嘴里撬出来点消息,说赛光海的蚌精可能对他的伤口有用,两人便一直南下,直到海边。
这一路走来,由于有匀绛照顾,再加上不用担心旁人的目光,竟过得比以前滋润多了。
林春温此时跟匀绛再次确认,心里总算送了口气。他目光扫过匀绛背后,那道可怖的,皮肤焦黑如鱼鳞裂开的伤口如鲠在喉,叫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好在如今终于也到了赛光海,只是该怎么下去呢?
他把自己的疑惑说给匀绛,匀绛却很轻松地左右看了看,找了块宽敞透亮的地方,就开始放躺椅。又从衣服里掏出来葡萄、烧饼,糕点,摆在小梨花木桌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