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为娇作炮灰神魂颠倒[快穿](346)
其实无非谁。
谁能够给他从花月阁赎身,林资不在乎是谁。
只是祁旗更好骗点,甚至因为他们年少相识,林资接近他更加容易。
林资很年幼的时候就被抄家流放,林资也没什么想要报仇的想法。
朝堂沉浮,一朝升一朝落,最常见不过。
林资只记得母亲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让他好好活下去。
当男妓算不上好。
那就傍个大人物出去。
当小妾似乎也算不上好。
那就往上爬一爬。
林资想让自己过好点,祁旗是他最好用的工具,因为祁旗对他百依百顺。
林资套牢祁旗的脖颈,拽着牵引祁旗的绳索,松弛由他,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林资在祁旗那里得到太多,索求无度,显得祁旗太傻太笨。
莫名地,人对傻子似乎总是有种宽容,或者说于心不忍。
祁旗散尽家产给他赎身。
祁旗日夜不休研制出能够让他进皇家玉碟的钢刀。
祁旗为了给他出气得罪柳家。
……
更有一些小事,玉簪、刨冰、热可可、蔓越莓、玉刀……林资数都数不清。
祁旗为他做得太多,林资生出无法避免的愧疚。
愧疚积压在心底愈演愈烈。
林资讨厌舒箐图吗?他并不讨厌。
可林资对舒箐图那些朝祁旗诉说的情深的话,对舒箐图为祁旗的付出感到很讨厌。
“不喜欢么”,计阙似乎对林资的回答并不意外。
计阙微微凝视着林资,“那小夫人最近对王爷生什么气?”
林资愣了瞬,下意识回答:“我没有生气。”
只是冷脸,爱答不理,林资睫毛颤了下,回想着他最近对祁旗的态度。
他没有生气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对祁旗。
林资抿紧唇瓣,不再说话。
计阙重新拿起狼毫,沾了沾墨,写下最后一个字,吹干交给林资。
计阙的差一点真是差一点。
林资不知道计阙的最后一个字要间隔这么长时间,像是故意的。
不,就是故意的。
林资拿过来,“我要走了。”
“小夫人等等”,计阙起身从木箱拿出一瓶药膏递给林资。
林资不解,“什么意思?”
计阙收回手,“王爷为了哄小夫人,去了围猎。”
林资瞳孔细缩,“他…他说他不会骑马!”
计阙双手合十,“不骑马也可以围猎,只是人跑不过野兽罢了。”
林资心脏剧烈鼓噪起来,冷汗浸透后背。
林资紧紧攥着手里的药膏,急忙往山下赶去。
他真的不喜欢祁旗。
不喜欢祁旗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
不喜欢祁旗对他一副爱得要死的模样。
不喜欢祁旗对他患得患失。
因为他不喜欢祁旗,所以不喜欢祁旗对不喜欢的自己那么好。
人总是要留给自己什么的。
不能那么傻的。
两个半时辰的路程,林资一个半时辰就赶了回去。
肺部被挤压着,呼着过度循环的热气,喉咙被山上的风冲得干涸刺痛,心脏仿佛随时要撑断肋骨跳出来。
林资很难受,难受得想哭。
他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
祁旗是个纨绔,大字不识,什么射御书数什么君子六艺,通通不知。
祁旗不会骑马就去围猎,他怎么敢的?
还是为了自己,他让祁旗去那么做了吗?
祁旗真讨厌,林资对自己说。
走进祁旗围帐前那一刻,林资都在想,他要狠狠骂祁旗一顿,骂他不自量力骂他自作多情骂他傻。
可是林资看见祁旗躺在床榻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泪簌地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祁旗失血有点多,唇色发白。
“林资,白狼狼牙是舒箐图瞎编的”,祁旗举起手里的虎牙,露出个笑,“我从老虎嘴里拔出来的,虎牙送给心上人,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祁旗捧一踩一,“我这个传说才是真的,舒箐图那个纯属杜撰。”
祁旗在等着林资的期间,都给那枚虎牙串了绳,“心肝儿,我给你带上好不好?我们两个生生世世在一起。”
林资走过去,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祁旗给林资戴到脖子上,心疼地擦林资流下的泪,“宝贝儿不哭,咱们两个才是真的,不听那些骗人的鬼话。”
祁旗捧着林资湿乎乎的脸,亲了亲他湿润的眼睫,“宝贝儿,我爱你啊。”
林资努力止住泪意,朝祁旗看去,“祁旗,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啊。”
祁旗装傻,“我头一次听宝贝儿说喜欢我欸。”
林资吸吸鼻子,控诉:“你就是知道。”
他不是讨厌舒箐图也不是讨厌舒箐图爱祁旗。
他是讨厌自己为什么不爱祁旗,全是利用,让这个傻子一丝回报都没有整天围着自己转。
林资不知道自己喜欢祁旗时,就先学会心疼这个傻子。
林资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他才知道他这些天在憋闷什么。
他自己喜欢上祁旗,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祁旗,就不知道如何给祁旗正向反馈。
林资不是气祁旗,而是气自己。
“你知道我喜欢你,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生什么气,可是你不告诉我”,林资眼泪一滴滴砸落。
祁旗知道,被喜欢的人怎么会没感觉。
林资在书房日复一日的陪伴。
林资保存完好的花,林资一直佩戴的玉刀。
林资对太子对舒家对柳家的退让规避。
祁旗怎么会一无所知,那不是对待可利用工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