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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月,何时可掇(119)

作者: 二十一吧唧 阅读记录

她的遭遇让人同情,但她的成就实在让人牙酸。

怎么也是一个赛道厮杀过的对手,林惜青佩服何夕,也不妨碍她对何夕有嫉妒心。

她把那瓶牛奶送到何夕面前:

“何夕老师,你是口渴吗?”

瓶身在她手上转了个圈,她好像才发现瓶子上的标签:

“哎呀,这个是甜牛奶,还是不给你了。”

何夕:“我没有口渴,我只是好奇,林老师你不用抗糖吗?”

她说完,举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

竟被苦得轻轻皱起眉头。

林惜青靠近她,悄悄说:

“苦的喝多了,得喝点甜的中和一下呀。”

何夕的视线突然被某一处吸引,她的眉头展开,笑着点头:

“是,是得吃点甜的。”

林惜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时渠在给大家发糖。

“吃完糖就要开始正式工作了大家!预祝我们《争渡,争渡》拍摄顺利!”

她拎着包围着活动室转了一圈,回到座位看到岁芊给她发的消息:

——不是说好要偏爱的吗?你小学生啊,为了给喜欢的人糖,满屋子你都发一遍?

时渠悄悄看何夕:

——可是我给别人一颗,给她三颗诶。

岁芊回过来一堆刀子。

何夕捏着手里的三颗糖,每一颗的包装纸都看了个遍,然后把它们放进了外套口袋。

林惜青拆着糖问她:

“不是要吃甜的?”

何夕又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也不是很苦吧,先攒一攒。”

-

剧本围读,顾名思义,主创们围坐一圈,朗读剧本。

故事的开头从陆园来到申市遇到的第一个贵人开始说起。

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蛋糕店工作,遇见了带着女儿来买蛋糕的张胜盈。

张姐介绍她来到一家做烘焙的公司上班,房玉洁是她的同事。

“陆园,我真羡慕你,你怎么运气这么好,我当初进来可是拖了很多关系花了好多钱呢。”

陆园的回答淡淡的:

“我倒宁愿自己有关系可托,有钱可花,也不要借着天大的运气才能跟你在同一个地方上班。”

导演和编剧借着台词对人物进行解读,对场景进行解构,要怎样呈现画面、营造氛围都做一个大致的排布。

时渠也在读剧本,她之前已经读过,可此刻再读,本子里的人物有了脸,更加鲜活起来,简直跃然纸上。

经过几天的剧本围读,时渠不出意外地梦见陆园。

在大都市深夜的街头,车流和路灯热闹地装点着夜空,陆园坐在人行天桥上,小小的一团。

时渠突然想,何夕姐姐独自离家求学,在签上公司之前,会不会也有过这样落魄的时候。

她的掌心一暖,抬起来一看,发现手里出现一瓶热牛奶。

时渠握着它走上前,蹲下身变得和陆园一样高:

“嘿,要喝牛奶吗?”

陆园埋在胳膊和膝盖中间的头抬起来,露出一双眼眶微红的眼睛。

她摇头。

时渠在她旁边坐下,拧开瓶盖倒了一口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再次递过去:

“你看,没毒,我也没有碰到瓶口。”

陆园伸出手接过,把瓶子捂在自己怀里,重新埋下了脑袋。

闷闷的、带着哽咽声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

时渠说:

“不用谢,你将来会成为那座高楼的主人。”

陆园露出一双眼睛:

“哪里?你指的地方没有高楼啊?”

时渠看着她:

“现在当然没有,它是因为你才有的。”

“陆园,不要放弃啊。”

-

为了帮助演员进入状态,组里开始用角色名称呼演员。

围读现场入戏出戏都没有人喊开始或者卡,演员老师们在角色状态和本人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她们有没有迷糊不知道,反正时渠是有点迷糊了。

她以前跟组这样的感觉不是没有,只是这次格外强烈一些。

也许是每晚都能梦见陆园的缘故,她的视觉、听觉甚至触觉大部分时间接收的是角色信息。

跟何夕偶尔也能对上一些话,大多是寒暄或者必要的剧本讨论。

时渠还是会给大家发东西,有时是吃的喝的,有时是定制的小玩意儿,像印着剧组logo的杯套啦、手绳啦之类的。

她照例在给何夕的那一份里多加点什么,偶尔在递东西时触碰到她的手心。

这样悄然而隐秘的接触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星期,便发生了改变。

时渠总是习惯最后一个走的,她会检查活动室里有没有落下东西,坐在桌前把今天的进度从头捋一遍,再回去睡觉。

岁芊有时会和她一起,有时会早点回去为精彩的夜生活做准备。

今天是周末,夏铃音不用上班,这家伙溜得比谁都早。

散场后,时渠留下来整理记录,再次抬头,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

这几天大家都相处得不错,问一句也是很正常的嘛,

时渠灌了一口水,装作刚刚才发现的样子:

“咦?陆园老师不回去吗?”

对呀,大家都叫她陆园老师。

是个怎样都不出错的称呼。

何夕却没应。

她盯着手机屏幕。

时渠的那声问句,消散在空荡荡的活动室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她把头又低了回去。

看着满屏的文字只觉得头晕眼花。

她脑子一抽,轻轻喊:

“何夕姐姐……”

“嗯?”

这回倒是应了。

眼睛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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