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何时可掇(136)
时渠瞪大眼睛:“你要求太高了吧?!这种男的只会出现在你们看的那种偶像剧、言情小说或者游戏里。”
陆园反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嗯……温柔孝顺、能理解我包容我的正经女孩子,长相身材嘛不做太高要求,毕竟会过日子的女人不能太招摇,怎么样,这要求很低了吧?”
陆园饮下一口茶,抬了一下眉毛:
“有什么区别?”
“我倒希望你说的女人也只存在于小说或者什么男性向的游戏里。不是你要求低,是女人被按照你们的要求培养了上千年。”
时渠放下剧本鼓掌:
“这个眼神好有杀伤力!陆园简直帅呆了!”
她拿起桌上水瓶里那枝充当道具的玫瑰花:
“红玫瑰大部分时候就是用来表白的吧?我居然收了那么多年一点儿也没察觉,何夕姐姐你有没有生过气?想过‘以后再也不送了’吗?”
何夕也扶上那枝玫瑰,将时渠的手牵过去,揉捏她沾着水珠的指尖:
“没有,其实你看不看见、有没有察觉都没关系,这是我为了发泄自己的情感所做的事,你可以不做回应。”
她的话语那么冷静,可时渠发现何夕姐姐的耳尖悄悄泛了红。
她凑过去轻轻吻她的耳垂:
“不过还好我没有发现,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肯定忍不住,我会缠上你不放,然后把一切都搞砸。也许现在是最好的时间。”
人总是这样,在经受困难的时候对姥天破口大骂,却又在自以为故事接近尾声的时刻,感叹也许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但一切究竟是谁的安排呢?
当然是人的安排。
来自不同方位的力量将事情推到了现在的位置。
现状它看起来不赖,所以就当一切是最好的安排吧。
她们还有一堆事要去处理,可是爱欲来临的时候,逻辑、理性、计划通通败给一声声喘息。
何夕靠在沙发上,时渠跨坐在她身前,吻从先前的耳垂移到额头、眼尾、脸颊……
最后是嘴唇。
时渠清醒的时候,第一次接吻。
她记得之前喝醉时差点咬伤何夕姐姐,所以这次吻得很轻柔。
也吻得很害羞。
热气翻涌,她都分不清是靠太近气温升高了,还是她自己呼出来的热气把空气都给蒸熟。
她开始回想自己刚刚跨上来的动作,
这样是不是有点冲动?
明明是要对剧本的,结果对成了这样……
她吻技好烂哦,
喝醉的时候全靠兽性爆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动,
技穷的时渠红着脸往后撤。
何夕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收紧,其中一只越过脊背抚上她的后脑勺,
她没有往前压,只是托在那里,
然后轻轻咬了一下时渠往后退的下唇:
“小渠亲亲不专心。”
清冷的眉眼染上欲色,清凌凌的声音压低,委屈又婉转。
几分钟前是冷冰冰拒绝别人的陆园,现在是抱着她、亲吻她,显露出欲望的何夕。
都是因为她。
姐姐的欲望因她而起,只对她一个人。
一股酥麻的快感从她们接触的地方、从心脏、从耳朵、从眼睛侵入她的身体,堆积、再堆积……
恰好此时,那只在腰间的手惩罚似的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
堆积的快感霎时冲到了顶,在天灵盖炸开来。
时渠瑟缩了一下,将头埋进何夕姐姐的肩颈处。
何夕侧头看到她红成一片的耳朵和脖颈,安抚性地在这些地方来回啄吻:
“小渠害羞了吗……”
她话说到一半,时渠脑袋埋得更深了,双臂和大腿也猛地收紧。
怀中的身体轻轻颤抖,湿热的呼吸粘在她颈侧,带着几声闷哼。
何夕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也迅速地升温。
她没再说话,伸手轻柔地抚拍时渠的脊背,指尖顺着她的脊椎骨,缓缓地抚摸,帮她疏解潮水退去后的不适。
时渠很快从她身上下来,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她跪坐在地毯上,把手臂圈起来,抱着脑袋埋进沙发里:
“何夕姐姐……我应该没有弄脏你的裤子吧……”
她今晚偏偏穿的睡裙,怎么会只是看着何夕姐姐的眼睛、听着她的声音就能……
还是这些年乱七八糟的梦做太多了。
她的思想太肮脏了!
时渠缩得更小了。
何夕在她旁边蹲下:
“没有,地上太凉了,起来去浴室清理一下。”
时渠动了动,确实湿粘粘的难受,
她预备起身,何夕伸出手来:
“可以扶你去吗?”
时渠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甩垃圾似地甩着脑袋:
“不不不,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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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对过的戏今天在片场上演。
剧集里出现的男性大多不是什么好形象,戏份也就是一两天的量。
“陆园的形象已经够丰满了,是不是没必要安排这样的男性丑角?
就为了让她喊出那几句话吗?她无法改变这些社会现实,空喊几句话有什么用?那个男的根本不会认识到自己有问题,他只会觉得这女的真激进,然后去给她造谣。”
组里有些工作人员没有全程参加过剧本围读,看完现场的拍摄,和旁边的小伙伴讨论起来。
时渠和陈集优都坐在附近,她刚张口,陈集优嘴巴比她快了一步:
“可想要达到启发的效果喊口号是有必要的,它也许只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抱怨,甚至在当时的背景下看起来有点无理,但改变的前一步总是意识到不对并去抱怨不是吗?如果口号都没有人喊了,情况只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