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救(44)
不然一身酒气的回家,那不得被爸妈男女混合双打啊,惹不起,难道咱还躲不起吗?
后来在场的人喝倒一半,仅剩几个清醒的只能一拖三。背上背一个,肩上扛一个,怀里还半扶半抱一个,往下一看,笑死,还有一个挂在脚腕子上高喊,“开船!快开船!”
沈庭御在里面一直挺清醒的,至少说话还不至于颠三倒四、逻辑混乱,导致霍也以为他酒量很好,结果刚一出门,抱着花坛就吐了。
霍也顺了瓶矿泉水给他,又是伺候着漱口又擦嘴的,头都大了:“你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沈庭御模糊听见了马上挺直腰板,但就是走不了直线:“别,别管。”
霍也只好说:“好的,我不管。”
不清醒的沈庭御比清醒的还难伺候,明明是他让人别管,但霍也真不管了,他又死死勾着霍也脖子不放:“不行……我,你得管管。”
那这到底管还是不管?
霍也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说:“这里离赵家言那儿不远,你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
沈庭御思考两秒,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啧,不是要背吗?上、上来呀。”沈庭御不耐烦地哼声说,“快啊,我头好晕,想回家。”
霍也站住,欲言又止。
第29章 小趴菜
老人家都觉浅,怕回家吵醒老太太,最后还是决定开一间房睡了。
但是由于今晚人比预期要多,总不能每人都开一间,那得二十来间了,赵家言说你们搞这么大阵仗我爸妈查到了非弄死我,不让一人一间,所以两个人挤挤,反正就一晚的事情。
前半段路沈庭御还算正常,不像熊英抱着路过的大黄狗死活要跟狗义结金兰,也不像白飞羽骑在因为酒精过敏而全程冷静等着当苦力的温世一背上大声喊“驾!驾!”——诸如此类。
然而众所周知,喝醉了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疯法。
沈庭御在后半程路上表现出来的,就是从惜字如金到一分钟能说十句话,霍也这个名字被当成了标点符号用,十句话有九句是在叫他。
“霍也,你醉了吗?你一直打晃。”
“是你醉了。”
“哦。”
…
“霍也,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还喷香水?”
“你闻错了,是洗衣皂的味道。”
“哪个牌子的?”
“不告诉你,小趴菜。”
“切。”
…
“霍也,你腰好细,我能不能掐死你。”
“如果你想,请随意。”
“啧。”
…
“霍也,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摘。”
“有一点难,但我努力。”
“真的吗?”
“真的,你听话,我们就快到了。”
…
刷卡进房,霍也将像只大猫一样叫个不停的扒在自己身上的沈庭御撕下来,丢到床上。
沈庭御躺着不动了,眼眸半阖,薄唇微微张开,是不点而赤的水红色,喉咙里发出带了点黏糊劲儿的低沉嗓音:“霍也,我头疼。”
“嗯,打电话叫人送解酒药来了,我现在给你泡杯蜂蜜水。”霍也温声回应。
沈庭御说:“我不要喝,蜂蜜太甜了。”
霍也微顿,“加点柠檬?”
沈庭御又说:“也不要,柠檬太酸了。”
霍也挑眉,“那你就吃药算了。”
“不要,太苦。”
“……”
霍也眼也不抬地说:“等会儿我就把你的药泡在蜂蜜水里,再加三颗鲜榨柠檬,然后放一二三四五根朝天椒,够吗少爷?”
沈庭御反应了两秒,试图垂死挣扎,却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咳咳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沈庭御奈他不何,又默默躺回去了。过了会儿,才闷着鼻音,冷哼说:“随便你吧。”
霍也讶然瞥来一眼,还以为沈庭御会威胁扣他工资呢,喝傻了居然变人性了。
没多久,门被敲响,霍也拿了东西进来放在桌上,顺便给宋建兰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就不回家睡觉了,照顾一下喝成二傻子的同学。
宋建兰问他是谁,得知原来是之前送霍也去医院的那个“热心小同学”,没有异议,还叫他好好照顾人家,正巧还了这份人情。
霍也淡淡听完,“嗯”了一声:“应该的。”
欠了人情,自然是要还的。拿的每一分钱喝过的每一滴水,他都记得,而且绝不会忘。
沈庭御吃了解酒药就开始昏沉,酒劲过后身体只剩下困乏和疲惫。
床明明很大,但他只占了一小角,几乎把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侧颜露出的轮廓线条像起伏的山峦般深刻又冷峻,令人忍不住想用指尖去描摹、领略,抚他高耸的眉骨和鼻梁。
在霍也迟钝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碰到他挺秀的鼻尖了,质感也是冷的,像玉。
沈庭御毫无所觉,紧闭着眼,似乎是感觉有点儿痒,又把脸往里埋了埋,这个动作顺势蹭了蹭霍也尚未收回的指尖,“……”
他头发多而浓密,还很长,呈现黑得有些发紫的润泽,发丝偏细、较为柔软,发梢尾端的部分不明显地打着圈儿,竟然是个小卷毛。
抓在手心里,当真跟猫的毛发一样,柔顺得仿佛能从指缝间溜走。
霍也坐在床边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他像温世一家里养的那只漂亮又矜贵的长毛布偶。
那只布偶猫叫“妮妮公主”,今年算着也有两岁多了,体型比一般的猫都要大,往那儿一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条狗,起码有二十来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