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反派觉醒了(24)
明明受伤的是他,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他,可对方却好似比自己还要难受。
像个傻子。
说不清内心的感受是什么,但此时戚容没有再将魏弋看作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头高大又温顺的大丹犬随意逗弄,也生不出什么玩笑的心思。
想要他不得安生的人有很多,可想要他好的人却很少。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戚容突兀地向床边垂着头不看他的高大青年伸出了手。
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无力的手臂,就这么哆哆嗦嗦地递到魏弋面前,魏弋茫然又无措,却是想也不想地就握住了。
魏弋不敢握得用力,垂眼看了看自己捧在掌心的那只脆弱得像艺术品的手,又忍不住去看青年的脸。
“怎么了……?”
病床上,侧头看他的青年眼角弯弯,眉眼含笑,只是这次,那笑里不再藏着刀,而是化成了一张大网,柔柔地拖着人缠缚其中。
寡淡却漂亮的唇瓣动了动,嗓音半真半假:
“我想抱一下你……只是现在没办法。”
魏弋迟钝地眨了眨眼,一时无法分辨那话中真正的含义。
他看着那唇瓣开开合合,直到察觉掌心握住的手动了动,如初生幼猫般很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细腻的指腹擦过他手心,战栗自皮肤表层腾起,酥麻如过电般窜入了四肢百骸,魏弋四肢僵硬,快要溺毙在那蛊惑人心的难得温柔中,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学长说,想、想抱他?
第11章
看着眼前青年因为他一句话浑身冒着热气,支支吾吾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戚容笑意加深,藏在潋滟眸光后的一点玩味浮了上来。
不过摸摸手,说句话就受不了了。
魏弋这种即使在M国开放环境下成长起来却纯情又扭捏的性格让戚容觉得像是狼窝中出了一只兔子。
他猜测,这大概是因为魏弋有一位内敛温柔的中国母亲。
不过点到即止,戚容很快便收回了手,对魏弋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偏还对着他无辜地笑。
魏弋无所适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于是就这样和他僵持下来,时不时偷瞄一眼他,连正眼看都不敢,泛红的耳尖藏都藏不住。
戚容睨他一眼,又勾唇一笑,魏弋越是这样不知世事,他便越是想要使坏。
不过没等他再继续,门口就响起一声掩饰性的轻咳。
一时间,两人同时循声去看。
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随即有一个人小心地探头进来,一脸别扭,不知在门外听了多久。
魏弋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下意识地便要站起身,他是认得这年轻女孩的,是今早来的戚家护工。
可他刚一动,便被戚容睨了一眼,“坐下。”
魏弋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门口站着进退两难的女孩,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戚容又看了眼门口,让魏弋扶他靠坐在床头,拖着调子问:“我大哥怎么说?”
女孩抿了抿唇,向房内走了两步,语气迟疑,“裴少说,等你什么时候知错了,他才会见你……”
戚容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那戚越呢?”
虽然他讨厌那个臭小子,但是也没想连累到他,从头到尾都是他和戚裴之间的事。
没道理让一个高中生来为他闯的祸负责。
可女孩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
“裴少说他必须站。”
女孩的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她迎着戚容那锐利的目光,害怕地向后缩了缩。
直到戚容听不出情绪地问了句:“为什么。”
病房内气氛沉闷,因为这两句话,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女孩下意识地紧张,看了眼病床边同样看着他的魏弋,又看了眼气势逼人的戚容,不敢有隐瞒,语速极快地说了出来:“裴少说你下次再做这些自残的事前,先想想旁的人,这次你受伤,为此负责的人是越少……但如果你真的不在意那便算了……”
话音顿了顿,女孩小心看了眼戚容,“反正你也很讨厌他。”
哈。
戚容笑不出来了,竟然拿这招来逼他。
戚裴这样做,父亲知道吗?
戚容思绪一顿,转而又想到,大哥是父亲亲自培养,行事作风自然是一脉相承,他能这样做,就代表了父亲的意思。
好啊,既然父亲和大哥都不在意戚越,那他为什么要在意。
大哥没说错,他就是讨厌戚越。
既然他愿意罚站,那便站吧。
魏弋在医院待到下午,便被戚容赶回了学校。
他昨夜守了一夜,上午回学校换了身衣服便又找了家饭店后厨给他煲鸡汤,一直没合过眼,这些事稍微一问就套出来了,戚容看着他一边打折哈欠还一边强撑着跟他聊天说话的人,心里暗骂傻子。
喝了几口鸡汤,胃部的灼烧才稍微缓解了一点,魏弋走后,房间内彻底安静,戚容意识昏昏沉沉,最后真的睡了过去。
如戚裴所说,在戚容住院的这几天,他和戚越都没再出现,除了偶尔来送餐的秦叔,就只有魏弋天天来看他。
姜启远在国外,暂时无法抽身离开,只能每天三个电话地轰炸他,但因为时差,大多数时候戚容都接不到,尽管只有一个电话,姜启也能在电话那端絮絮叨叨说上许久。
戚容起初还耐心听着,跟他插科打诨,后来就烦了,不耐地骂了他一顿,姜启才终于消停。
原定的回国计划临时有变,想来是合作项目出了差错,戚容知趣地没多问。
10月假期结束,U大正式开始上课,魏弋来的时间有限,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病房里整日里与戚容作伴的只有手机和那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