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氪金养大的纸片小青梅(154)
警车扬长而去。
管家扭头,望着身后这幢与老宅格格不入城堡般华丽壮阔的别墅。
花园里的樱花满树盛开,烂漫娇艳。春风一动,大片大片的花瓣织成一场如梦似幻的樱花雨。
想必柳若梅还不知道,郁立信舍不得推倒的这片樱花林,是明美夫人的心头之好。
他长叹一声,从上衣襟兜摸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
这场延续了十几年的闹剧,终于在少爷手上结束了。
夫人,您在天堂,应该也抵达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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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老宅和新别墅区交接处有一片樱花林,依湖畔伴矮山,一片梦幻的粉与碧绿湖面相映成画。
坐在对岸的草坪上远望,极有观赏价值。
姜琦贞看到不少人背着画架,在湖畔写生。
“我才知道原来这片樱花林,树龄跟你一样大。”
她半躺在折迭椅上,翘着小脚,椅背调成抬眼就能一览对岸风景的角度。
郁白在旁边烤肉,酥脆的嘶嘶声和诱人肉香,引得隔壁钓鱼佬频频回头张望。
连屏息写生作画的小老头也忍不住瞪过来一眼。
姜琦贞有点安逸不住,想坐起来。
恰好郁白烤完一连串肉筋,加上两片鲜翠欲滴的生菜裹进香软的饼皮,动作优雅娴熟的卷好,贴心地拿包装纸托住底部。
“尝尝。”
刚起身到一半,嘴里就被塞了个烤肉筋卷饼。
香迷糊了。
那片樱花林,是郁白出生那年,他的母亲和父亲一株株亲手中下的。据说那段时间他们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种树。
是满载着父母浓浓爱意的樱花林。
哪怕在支离破碎的后来,谁也没舍得破坏那里的一草一木。
姜琦贞捧着卷饼,悄悄看了眼郁白。
烤架上的羊排滋滋冒着油,他眉眼低垂,像个认真又帅气的大厨。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拿起桌上那杯冰摇桃桃乌龙。
郁白嘴里冷不防被塞了根吸管。
“辛苦郁大厨了,赏你一杯本宫亲自调配的茶饮。”
郁白勾唇,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晃眼,“你吃得饱饱的我就不辛苦。”
姜琦贞露出一排牙齿刚想笑,就听他继续说,“吃饱了一会儿多替我种两棵树。”
“…………?”
要是知道今天约会的主要任务不是露营,而是种树。
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穿条白裙子配小靴子!
先是刨坑。
郁白说,亲自挖坑才是种树的意义。
于是一点忙也不肯帮,自己的坑自己挖!
他种完了两棵树,姜琦贞还在挖第一个坑。
“我知道了,你想让我死。”
擦了把额角的汗,她攥着钢锹的柄手,忍了又忍,才没一铲子敲他脑瓜子上。
郁白正在挖第三株的坑,侧脸清隽,动作行云流水间优雅贵气,仿佛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你刚才吃了三斤的肉。”他格外强调三这个数字。
姜琦贞嘴角抽了抽,反驳,“可你吃了五斤!”
他一铁锹刨了个大坑,勾唇,“所以我吃有所用。”
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是没用的饭桶啦!”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饭桶哪有你漂亮。”
“……”嘻嘻。
“你最多是只头戴蝴蝶结的漂亮小粉猪。”
“……”不嘻嘻。
终究还是没忍住。
对岸的钓鱼佬、写生大叔看着林子里互相追着逃窜的小情侣,露出欣慰的姨夫笑。
等到日薄西山,晚霞在树林后尽情铺开。
他们种了十株樱花树苗苗。
十全十美。
郁白在新种的小树苗前站了许久。
眼神柔软,像在对着小树轻轻诉说。
“我曾答应过我妈,以后长大了要带喜欢的女孩子种下属于我们的樱花树。”
良久,他开口。
姜琦贞蹲在他旁边,捧着脸蛋温柔笑着,“我知道!”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过。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不懂明美妈妈话里行间的具体意思,只从她充满爱意的双眸里,看到了幸福。
或许结局不是那么重要。
郁白的妈妈也曾经轰轰烈烈的幸福过。
就像她没有再去问,知道货车司机做坏的时间很简单,但郁白是怎么做到把他的车调换给郁星澜的。
他似乎有某种不可描述的“超能力”。
姜琦贞把这归为“他本身就很厉害”。
谁都有秘密,她也有。
谁会知道一本书里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如今会过得这样幸福安康。
种完树。
姜琦贞瘫在草坪上,雪白裙摆在绿荫上绽放,零星泥点像洒下的银河。
这裙子,看来是不能要了。
她在想裙子的时候,郁白躺在她身旁,草坪灯和树上彩色低沉声线在耳畔轻轻传来:
“我们订婚吧。”
草坪灯和树荫上的彩色串灯在同一剎亮起。
照亮少女剔透瞳仁中的惊愕。
对岸咻地一声,无数烟花在深紫色天幕下怒放。
...哪有人在干完农活后求婚啊!
她脸上甚至还有泥点子!
姜琦贞还在傻愣着,郁白已经托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从兜里摸出了个戒指。
温柔缱绻套住她的手指。
火树银花,白皙纤细手指上的戒指,比星辰璀璨。
姜琦贞忍了又忍。
谁家求婚送三克拉的鸽子血红宝石戒指啊!
辣么大!
戴出去她都怕被营销号说装逼炫富!
虽然求婚略略俗气和突然,也没有穿上漂亮干净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