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22)
临近傍晚,谢山逢进屋,许漾已经睡了过去,他未将人叫醒,把人裹严实了,直接塞上马车,打包回谢府。
老李幽怨盯着,到底什么都没说,欲言又止,又转头去找小豆子。
小豆子有下人扶着,并没有拒绝跟去谢府,这些日有大夫诊治,有下人照料,她如今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回到谢府,老李和小豆子被安排在了离抚风院不远的松岚院,也就是阿福和阿福爹住的院子。
原本他三人都是男子,想叫小豆子同晚怜住一块,好受小丫鬟照顾,小豆子却不愿,想同老李在一块,她便被安排在了离阿福较远的屋子,又叫了茵茵过来照顾她,才免了当下处境的尴尬。
许漾重回抚风院,高高兴兴地拿了他的碗出来放进床底下。
谢山逢见了,只咬咬牙,劝服自己这个小叫花子不会再走,不过是对这个碗好一点罢了,况且这个碗还救过他的命,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晚时候谢父过来,询问了他的身子状况,见他面色仍是不怎么好,便叫人往院里又是添炭火,又是添厚褥,叮嘱谢山逢把他照顾好了才离开。
许漾受宠若惊,脸蛋红扑扑地瞧着人离去的背影,心道谢老爷是大好人。
以往谢夫人在,谢父便不常同他说话,又是常在外走商,许漾是有点怵他的,但今儿发现,他待自己也同谢夫人那般好,那点距离才不见了。
“傻笑什么,人都走远了。”谢山逢从身后过来将他捞回怀里抱起,拿了狐裘将他盖住。
许漾被裹成了球,仰头看他,“少爷,你们家都是大好人。”
“现在才知道?”许漾食指指腹戳了下他的鼻尖,“对你这么好,你要怎么做?”
“我要做什么?”
这可难倒许漾了,他什么都不会,说好的读书出来要为谢府看账本,到如今连账本的影儿都没瞧见,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谢家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回报他们?
“可我……我什么都不会。”许漾撇撇嘴,“我只会要饭……”
想到什么,他双眼发亮,“少爷,我去捡破烂罢,若捡到贵重的,还能当了换钱,到时候就能补贴家用了。”
谢山逢噎住,震惊地瞪着他,“你想半天就想到了这个?”
许漾缩了缩脖子,也觉得不大可能,现在白棠城的人都知道他是谢山逢的妻了,这样出去捡东西,会给谢府丢脸的。
“那,那我要做什么?”
“你要做我的妻。”谢山逢掐住他的腰将人抱上榻,“休书那种东西,不许再写了。”
“我写的不是休书。”许漾嘟囔,“我虽是男儿身,可也不能休了夫君啊,自古以来哪有妻子休了丈夫的。”
“你喊我什么?”谢山逢俯下身来,“再喊一遍。”
“嗯?”许漾眨了下眼,心道他没喊他啊。
他绞尽脑汁回想,试探性地唤了声:“夫君。”
谢山逢十分顺口地应了声。
许漾愣了下,烧着脸移开视线,“这样叫少爷,感觉好怪。”
谢山逢俊脸一垮,起了身,轻哼一声,“随你怎么叫,我又不在意口头上的称呼。”
“我也不在乎。”许漾痴痴地笑,“少爷叫我小叫花子,还是小病秧子我都觉得好听。”
谢山逢脸一热,“你,你……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嗯?”许漾摸了摸唇瓣,“少爷白日里刚尝过,是甜的啊,许是我吃药后吃了蜜饯的缘故唔……”
谢山逢将他的嘴捂住,额角突突跳,喉结滑了下,恶声恶气道:“你就不该说话。”
许漾“唔唔”两声以作反抗。
掌心下的唇瓣温热柔软,喷出的滚烫气体洒在自己的手上,谢山逢只觉酥麻得厉害,心脏的某一块要塌陷了。
俯下身在人额头上落下一吻,留下一句“我去沐浴了”便逃去了净身房。
许漾眨眨眼,后知后觉他说的他嘴甜是什么意思,耳朵不由得滚烫起来,懊恼地想自己怎么这么笨,理解错了意思还说出那样的话,太……太孟浪了。
待谢山逢回来,二人谁也不说话。
却是谁也没睡着。
半晌,许漾往这边挪了挪,被谢山逢揽入怀中。
许漾躺在对方暖烘烘的怀中,柔软的脸蛋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膛,“少爷好暖。”
谢山逢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常年体热。”
常年体热?许漾不解:“那为何少爷的唇是凉的?”
谢山逢噎住。
空气一阵沉默。
许漾慌乱转移话头:“若是少爷变成狼身,应当会更暖。”
“想都别想。”谢山逢一巴掌盖住他的脸,“睡觉。”
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许漾懊恼自己的嘴没把门,怎么说此等孟浪的话。
谢山逢也恨他乱说话,却是心猿意马,想着要不要再亲两口。
想着想着,想困了二人谁也没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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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年关,府中因着少了谢夫人,并未过多操办,谢父早出晚归,打理着府下的酒楼铺子,一年过去,该翻新的翻新,走的伙计要补上,该结清的账要结,该走的人情要走,忙得脚不沾地。
以往谢父更多的是负责在外地的生意,城中这些事多数交由谢夫人来打理,如今人走了,他全做一遍,只觉身心俱疲,没意思透了。
夜晚躺在两人的床上,老泪纵横不止,自说自话。
术士说他夫人魂飞魄散,散落在白棠城中,若还有一缕魂,会回来看他的。
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去,他说的话她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