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51)
“滚。”即从踹了他一脚,从桌上拿过一串佛珠,转身又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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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说要去杀三皇子,今早谢山逢便发了高热。
“这是怎的了,昨夜没盖好被子,受凉了?”谢夫人刚从东院赶来,坐在榻边探手去摸谢山逢的额头,烫得灼手。
她转头问下人,“药可煎上了?”
神色担忧的晚怜颔首,“已煎上了,再过半个时辰便能煎好。”
谢山逢这会儿昏睡着,脸上布满绯红,往外冒着热气,鬓边被汗染湿,难受得直皱着眉。
好容易睁开眼,被他娘强行灌了药,一股带着苦的怪味,险些呕出来,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扫视一圈也没见着许漾,沉着脸问:“许漾呢?”
晚怜眼神躲闪,“少夫人他……他在煎药呢。”
本以为谢山逢会骂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欺负许漾,不料刚说完谢山逢阴郁的脸立马转晴,乖乖躺了回去,只道:“让下人去煎,叫他过来。”
晚怜忙退下,去了因烧火烧得满屋子浓烟的膳房叫人。
“少爷醒了?”许漾丢了蒲扇,起身往外走,“少爷可喝药了?”
“喝了。”晚莲道,“那药苦,少爷喝完人更憔悴了。”
许漾想起来自己还偷偷藏了几颗糖,进了屋后便悄悄从柜里拿了颗出来。
见人进来了还不过来见自己,谢山逢气得头上冒了火,待人过来了咬牙怒瞪回去。
未察觉到他的不悦,许漾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的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糖,小声说:“少爷,吃糖。”
谢山逢凶神恶煞的表情僵住。
不待他有所反应,许漾已拆了纸,将糖塞入他口中,咧嘴笑道:“吃糖就不苦了。”
甜腻的味儿很快在口腔蔓延开来。
谢山逢霎时羞红了脸,瞪他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心跳快了些,他嚼了几口,没舍得咽下,来来回回嚼着,教它在口中化成水,才吞下。
心道当初怎的没觉着这糖这么好吃?
应当是病了,嘴贪。
第45章 你是我祖宗
“少爷可觉好受些了?”许漾用柔软的掌心贴上他的额头,被烫得立马缩了回去,“呀,还是好热。”
谢山逢自知这一场高热来得奇怪,压根不是受风寒所致,开始就没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汤药上,闻言只翻身往里躺,拍拍身侧,叫他上来躺着。
许漾这时候格外听话,褪了外衫便爬上榻,乖乖在他身侧躺好。
下一刻便进了谢山逢怀中,被牢牢箍住了腰。
和很多月圆之夜一样,谢山逢闷声喘着粗气,头埋在他颈间,滚烫的脸灼得许漾感觉自己皮肤要烧坏了。
屋中下人已经退干净,只剩下二人。
谢山逢就这么抱着他,再次沉沉睡去。
许漾胳膊酸了,屁股麻了也不敢动一下,生怕把他吵醒,醒来又该难受了。
晚间,谢山逢被热醒,扒拉开怀里烫得跟小火炉似的人,翻身下了榻倒水喝。
刚入口,忽觉胸腔一阵疼痛,内丹似有鼓胀之势,手中的杯盏脱落,碎了一地。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片刻后又没了动静。
谢山逢额间冒了汗,撑着桌子咬牙低骂了声:“你是我祖宗。”
内丹砰砰敲着他的胸腔。
他挪到小榻前打坐,用了一炷香强行将躁动不安的内丹压制住,收势时突然嗅到了妖气,睁开眼朝窗外看去,只见夜色暗沉,树影婆娑。
欲起身去看,因起得太急,一阵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后摔在了小榻上。
白棠城居然来了只妖。
还是只大妖。
难怪他今日内丹如此亢奋。
“少爷?”许漾被他那一摔吵醒,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你怎的跑到那去了?”
谢山逢看了眼外面,将窗合上,撑起身过去,摁下他的脑袋,“睡觉。”
“唔……”许漾躺回被褥间,两只眼望着他,“少爷,你现在还难受吗?”
“嗯。”谢山逢爬上床,没翻过去,而是手撑在他头部两侧,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你要怎么做?”
“昂?”许漾眨了眨眼,“我要怎么做?”
“问你呢。”
“我,我不知道。”许漾绞尽脑汁想了下,“少爷可是要我去熬药给少爷喝?”
谢山逢面色如土,冷哼一声便跨过他躺到了里侧去,骂他:“笨漾。”
许漾刚睡醒的脑袋懵懵的,见他闭眼不搭理自己了,有点委屈,又有点担心,探手过去贴了贴他的额头。
没有白天那会儿烫了。
“别碰我,”谢山逢扯开他的手,“热。”
“……噢。”
“过去一点。”谢山逢又说,“你太热了。”
许漾浑身暖烘烘的,挨着他跟小碳盆似的。
许漾委委屈屈挪了身,嘟囔道:“可是你白天还抱我呢。”
“迫不沨得已。”若不是抱着他好受些,谁乐意抱一个小碳盆,他自己都快烧成灰了。
许漾却亮着眼好奇问:“你有什么苦衷吗?”
“……”谢山逢翻了个身背对他,“闭嘴。”
许漾无语半晌,只觉得生病了的谢山逢难伺候得很。
不,即使不生病他也难伺候。
许漾愤愤地想,若以后谢山逢想抱就不给抱了,他得有点骨气,不能总叫对方为所欲为。
半盏茶后,睡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谢山逢又翻过身,实在被妖力折磨得难受,伸手一把将他捞过去按进怀里抱紧,闭上眼心安理得地总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