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哥哥你好香,路过撩一下(156)
……怎、怎么会!
“陛下,绝、绝无此事!臣只是担心边关失守,希望琰王尽快带兵,其他的臣并未做过啊!”
他吓得就差立天起誓。
可誓言,最是做不得数的。
乌洄轻笑一声,“是么。”
他没再恐吓这名官员,当时上折子让阎怀悯出兵的官员在朝中占大多数,乌洄留不下他,只能让他走,诏书还是他亲自下的。
接连三月,边关传来的都是大捷。
“恭喜陛下,想必要不了多久,琰王便能平安回京。”小顺子在旁边恭喜道。
阎怀悯送来的有两封信,一封给新帝,一封给乌洄。
他告诉乌洄一切安好,字里字外都是关怀。
乌洄也用两种身份分别给他回信。
他在信上倾诉他的思念,并让阎怀悯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京中局势已然稳固,他等阎怀悯回京,他一个人睡不好,他想抱着哥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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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与琰王的关系朝臣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敢捅破。
琰王几年留宿东宫,或太子留宿琰王府,大家全当瞧不见。
乌洄在批阅奏折时总会下意识地摩挲手腕上的红珠串,就当在摸着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宫人都瞧见过新帝手腕的珠串,他不让任何人碰。
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小顺子都不行。
春去秋来。
战事已过去六个月。
“他是不是快要回来了?”乌洄立于御书房窗前遥望宫中秋景,他喃喃着,不知说给谁听,“应该快了吧?都秋天了……”
他们从未分开六个月之久。
乌洄永远记得十多年前,阎怀悯生死不知的那个秋天。
他差点以为不能再见对方最后一面。
后面的信件没当初那么勤,两个月一封,乌洄不在意,只要有回信就好。
秋天即将过去,乌洄即将收到两个月后的回信。
他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小顺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沉稳的大太监形象不再。
“陛下,琰王——”
乌洄的笔在奏折晕开一片墨渍,他顾不得此些,心脏在霎时跳出喉管,不自觉手脚冰凉,在小顺子说完后更是整个人宛若沉进冷水中,冻得遍体生寒。
琰王,不见了。
第100章 神明在上(13)
十多年前的戏码仿佛重新演绎一遍,琰王带兵峡谷突袭,整整半月,其下将领在琰王部署下成功拿下敌军将领人头,而琰王同时在敌军偷袭而来的箭矢中落入峡谷崖底,不知所踪。
他们赢了,琰王却不见了。
尸首没能找到,大家都默认琰王死了,没有人能在中箭的情况下掉落如此高的悬崖能活下去。
他们找了许久找不到,许是早就落入野兽口中。
没找到尸首,乌洄反而冷静下来,下令道:“继续找。”
他不信一个人会平白消失在世界上,就算是落入野兽口中也会留有人骨,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乌洄都要找下去。
那时他不知是神的残忍,以为只是命运和他开了一场玩笑。
找了一年,两年,三年……
所有人都想劝乌洄放弃找下去,要是琰王真的活着,早就回来了,何况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存在活下来的可能。
但没人敢在乌洄面前说这句话。
上一个在乌洄面前一口咬定琰王不在的孙大人,更是促使琰王出兵的首要导火索,下场便是在三年内被生生凌迟三千刀,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挂在宫门口。
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触霉头。
“陛下。”小顺子揣着新到的消息来到帝王面前,低眉顺眼,“西边的消息传回来了。”
每隔几个月,就会传一次消息回来。
登上帝位几年的乌洄带着无形的冷漠与威严,他在作画,头也不抬道:“讲。”
小顺子惴惴不安道:“与先前相同,还是没有消息。”
乌洄反应如常,“知道了,下去吧。”
小顺子想说什么,最终没说,默默退下。
他曾是帝王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如今即便是他,也看不透乌洄底下究竟是如何想的,君心难测。
只让人找,每回来消息,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帝王愈发像一位帝王,与登基前的皇子时光彻底告别,外表裹着冷硬而坚不可摧的壳,任谁都走不进去。
整天压得别人喘不过气,自己也喘不上气。
时间长了,外面的人依然在找,但大家都当乌洄放下了,只是习惯让人找而已。
因为他平日表现如常,好像许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日上朝下朝,批阅奏折,偶尔出宫微服私巡,在外面玩几个月,又回来了。
连小顺子也以为他放下了。
终于接受琰王死去的事实。
时间久了,接受事实,眼泪都不必流。
只是有次中秋宫宴。
小顺子没看住,乌洄多喝了几杯,面色微醺,撑着脑袋一动不动。
小顺子上前道:“陛下,累了便回宫歇息吧?”
青年帝王一手支着脑袋,眉目如当年般冷艳清绝,他睁开眸,寻常般问道:“琰王怎么没来?”
小顺子要搀扶的手滞在半空,声音发抖:“陛下……”
“算了。”乌洄自己站起来,拂开他,“我自己去问他。”
小顺子忙跟上去,“陛下,琰王他……”
乌洄回眸,眸中不甚清明,“什么?”
小顺子不敢说了。
那夜,乌洄宿在东宫,醒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次如往日上朝批折子,处理各地传来的加急,清瘦的身影撑起偌大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