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大院来了个大美人(13)
“……妈妈?”一声沙哑不确定的喃喃。
谢茉倏地坐起身。
章明月焦灼忧虑的面孔撞入眼帘,谢茉扑进章明月怀里:“妈妈!”
触碰到温热的皮肤的一剎那,一股酸意直冲谢茉的鼻端。
失而复得的巨大欣喜,委屈悔恨等等复杂又强烈情绪交织一起,如同潮汐,顷刻席卷全身。
章明月眼中满是心疼,轻揩她眼角:“茉茉怎么哭了?”
谢茉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满手水渍,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
章明月搂紧她,温柔道:“做噩梦?梦见什么了?”
谢茉提了提唇角:“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原身婚后的生活委实称得上噩梦。
先时在书房的一通翻找,让她耗空体力,加上绞尽脑汁地回想书里相关剧情,终于用光所有精力,回房一沾床就陷入黑沉。
可能是她想扭转谢家悲剧的心太过遑急,迫切渴求更多相关的有效信息,她竟然梦见了数个原身婚后片段。
“不怕不怕啊,梦都是假的啊。”章明月搂着谢茉轻晃,柔声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谢茉埋在她肩窝,微微摇头。
谢茉面朝窗外,天幕似被泼洒一滩浓墨,四面洇湿,只远际天边留有一线橘色亮光,而这一点亮光照不暖她沉凝的面色,窝在章明月怀里,倾听她“咚、咚、咚”的心跳声,强劲且活力十足。
好半晌,她勉强控制住原身残存于心底的汹涌心绪。
又拍抚一阵,见谢茉重展笑颜,章明月笑着把贴她脸上的发缕拨开:“好好,都哭成小花猫了。起来去洗洗,不然等会脸疼。”
见谢茉点头,她又叮嘱便带上房门离开。
谢茉起身梳理长发,如同梳理此刻纷繁的思绪。
读小说时,她便唏嘘原身的遭遇,可文字叙述终究苍白,直迎真实画面感受到的冲击里和震撼远胜千百倍。
□□的锐痛,内心的愠恚……
镜子里纤毫毕现的面庞,竟和她穿书前的相貌极度相似。
恍然见,她似又见到了自己。
她绝对不能接受像原身那样成为小说中下场凄惨,死后还要被质疑谩骂的炮灰。
不,炮灰都算不上,炮灰中的炮灰。
现在,她接管了这具身体,她是自己,也是原身,那么她这个所谓的炮灰就必要逆天改命了。
不久前的梦境所展示的信息,给了她在这个特殊时空,祛除周遭魑魅魍魉,继续安稳生活的底气。
至于梦境内容——
章明月临出门前告知她和卫明诚的相亲时间定在下周末,卫明诚……原身曾远远瞧见一眼,那时的她困囿于泥淖般的生活,笔挺体面的高级军官,曾是她很多个黑夜黑拷问自己的参考对象,后悔吗?
当然悔,悔不当初。
可一切都太晚了。
谢茉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不论父母家庭,还是事业前程,甚至是——卫明诚。
第007章 第 7 章
下楼时,谢茉已把自己收拾整齐,走近厨房门便听见赵嫂子在说话。
“……这是我昨天买菜听着的,今儿又听见咱们院里的李婶子也和人嘀咕茉茉和白家儿子的事,哎,这一个个的,话越传越不像样。”
谢茉抬步近前,淡淡反问:“怎么个不像样法?”
赵嫂子正在刷锅,转过脸,眼珠滴溜溜地,惊疑不定地瞅着谢茉,讪讪笑说:“……茉茉下来了。”
谢茉到章明月旁边坐下,继续好奇问:“都说什么了?”
背后说人,当事人听见不算,还问在当脸,赵嫂子尴尬得厉害,但也立刻回过神来。
赵嫂子目光闪烁,埋下头忙手里伙计,说得遮遮掩掩:“……就说抛弃啥的。”
谢茉微微一笑:“得是正式谈过对象才称得上抛弃吧,我t和白江河可没有,您是知道的吧?”
她和白江河对内对外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朋友,这一点比金子还真,把问题怼到白江河本人跟前也是这个话。
赵嫂子如蒙大赦:“是是是,咱们都知道你们就是朋友,没谈过,是他们胡说八道。”
停了一下,她匆忙补充辩解:“她们造谣,我从来都不参与的。”
怕是没少传家里的闲话。不过,赵嫂子现在这么说却正中谢茉下怀,正愁章明月对赵嫂子太过放心信任。
她今天就要挥刀劈出一条缝。
“谣言可比刀还伤人。”谢茉似恼非恼,屈声问赵嫂子,“可您明明知道她们在造我的谣,都听见了怎么不去说清真相,帮我辟谣呢?”
说完,还委屈地看一眼满面愠怒的章明月。
谢茉因梦境,脸色略憔悴苍白,眉眼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似被细雨打湿的黑羽,唇紧紧抿出一线白痕,真是好不可怜。
路人见了尚且要动恻隐之心,更别提亲妈章明月,她视线转向赵嫂子,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赵嫂子听见有人诋毁茉茉,不前去反驳制止,很有点说不过去。
一开始赵嫂子说外面传茉茉流言时,她只气愤碎嘴说闲话的人,更对那两个罪魁祸首咬牙,茉茉一问,她才幡然醒悟——身为谢家保姆的赵嫂子对自家私事了解颇深,当场撞破人传谣,不去反驳,搁旁人眼里便等同默认。
章明月神色略沉了沉。
不过,她还是笑着打圆场:“赵嫂子肯定没顾上。”
赵嫂子一下子懵了。
她去打醋时,院里另一家的保姆正跟售货员叨咕谢茉,琢磨谢茉这回住院是被白江河跟袁向红气的,大院里的人讲究话说三分藏七分,起个开头,两人私下一对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她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她装没听见,打完醋笑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