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182)

姞坤灵的声音带着笑意，“苇杭会很高兴的。

“她一直说你的炼器技艺出色，说如果她、永华和你一起，肯定能做出姬姜大陆最厉害的天阶灵宝。”

妫姈犹豫道：“……她真这么说？”

“……”

后面的录像姞苇杭没再看，她意念一动，发动现场回溯，伸手触碰了录像画面。

剎那间，她仿佛分割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的她站在五十年后的现在，云笼宫殿内，不远处坐着凝视着她的姚当；

一部分的她站在五十年前的明姈宗山道上，前方是并肩上行的师母和妫姈。

使用能力之后，她确实略感疲累，但并不勉强。

她能够随心所欲地穿梭在这段时空内部。

时间、空间，都在她的意念下一动一停。

她可以锁定这段时空中的某个“身份”，并以这个人为中心，“观察”这段时空发生的一切。

锁定师母姞坤灵，将时间调整到最开始。

身侧与她聊天的妫姈消失，两侧布满绿树的山道飞速倒退，越过叩道玄关的九十九阶叩心路，掠过通往镇上的大道，进入水雾笼罩的碧虚镇。

当时间退回尽头，世界重新开始流动。

缓缓流动的碧虚河边，老者坐在小木椅上垂钓，岸边芦苇摇摆，水雾缥缈，叫人看不清水中的景色。

姞坤灵坐在老者旁边t的草地上，望着碧虚河，感慨道：“当年就是在这里捡到了苇杭。一晃眼，都十八年了。”

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鱼，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老者道：“这就是缘分。要不是你当年因事苦恼，下山长住，天天来河边洗衣琢磨道理，也不会遇到苇杭。”

“她是母神的馈赠。”姞坤灵摩挲着手腕上的串珠，眉眼无端染上几分忧愁，“我只怕她以后人生不易……”

老者说：“你觉得这十八年来自己的教导失败吗？”

姞坤灵下意识道：“当然不……”

老者坦然说：“那就放心让她自己飞呗。”

姞坤灵缓缓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确实。”

她站起身，“这几日可能不大安定，昨日我已派了几队媦子入驻□□，希望不会打扰到镇上的安宁。”

“小事。”老者道，“那么几个小孩，能打扰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姞坤灵，“倒是你，最近绷得太紧，压力太大？”

姞坤灵顿了顿，笑着说：“孩子长大了，做师母的自然有点焦虑。”

师母那段时间焦虑么？姞苇杭想不起来。

她拉快时间。

姞坤灵离开河边后，和碧虚镇上驻守的媦子们聊了几句，发放了成年礼的喜糖，便回山了。

她似乎是想找姞天娇，在去姞天娇住所的路上，看到半空中对峙的两人，打发走天娇，和妫姈聊了几句，而后去了山水峰。

山水峰是专门用来安置客人的，先祖取自“高山流水”之意。【注1】

姞坤灵到这里的时候，一群人正吵吵闹闹地围在一起。

中间有两人在打斗，剑光闪烁飞舞，几乎看不见人影，是姞天娇在与万剑宗白芝玉比剑。

外围观战的有云笼宫妘永华、坤灵门夷姤、雷门嫘阳、灵泽宗妊霖、散修姒如洋、平姶等人，她们都是苇杭来观礼的人族好友。

云彤旻、嬴飞琼站在高一些的地方围观，低声说着悄悄话。

苇杭听了一下就不听了，嬴飞琼满嘴讨人欢心的垃圾话。

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苇杭闭了闭眼，拉快了时空流速。

见姞坤灵来了，打斗的两人便也停了下来，姞坤灵带走两个徒子到一边谈话。姞苇杭注意到，在师母叫走师姐时，嬴飞琼明显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她匪夷所思地看了看嬴飞琼目光的方向——谈话中的三人。

难道嬴飞琼是担心师母会对师姐做什么吗？

荒谬。

作为这个时空的掌控者，她可以听到师母她们在说观礼的事情，师母安排师姐妹们去接手她准备的惊喜，并给了一人一个控制阵法的印记。

之后，姞坤灵就离开了，让她们自由活动。

这时候需要做一个选择：

留下来看嬴飞琼会和师姐说什么，还是跟着师母走？

她选择留下来看嬴飞琼会和师姐说什么。

但嬴飞琼将师姐拉到一边，也只是问师母跟师姐说了什么，没说其它的，有些支支吾吾。

云彤旻有些奇怪，但没有追问。

苇杭再次跟上师母。

姞坤灵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木屋内装设简单，用百宝格分隔出了床位、待客厅和书房，书房的桌上摆着精巧的奇门盒，内里是琳琅满目的物件。

是姞坤灵为苇杭准备的生辰礼物。

姞坤灵看了又看，总觉不够，又从坤乾戒中取出些珍稀名贵且占地小的炼器材料放进去做点缀。

“不知道苇杭那孩子会不会喜欢。”她自语道。

看到自己从不曾收到的生辰礼，姞苇杭紧闭的记忆闸门微微崩塌。

奔腾的记忆河流中跳出很久以前的一次谈话。

“想要什么灵宝？师母该不会是想按照我说的准备生辰礼物吧？这样一点惊喜都没有了诶……”

“……不过真的要说的话，我希望有灵宝能让师母你、我、师姐、师妹，永远在一起。”

“……”

苇杭凝视了两秒奇门盒里的生辰礼物。

转开目光的时候，记忆闸门已经重新关闭，情绪平静安置。

时间流速再次加快。

将礼物收好，姞坤灵忽然踉跄着捂住头。她的眼睛变得血红，手臂、脸上有黑红裂纹若隐若现，神情痛苦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