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不了多久,这个店的招牌就得换新了,店内的装潢摆设也都会换成新的。
岑岁没多关注,和荣默说着话去店里。
开门进了店,也和平时一样,点上香炉擦擦架子古董,开始一天的复习工程。
现在中午还是很热,午饭自然也还是外卖解决。
吃完午饭以后,岑岁偶尔会去里间的沙发上躺着休息一下,偶尔也会直接在书案上趴一趴,更多的时候是直接玩玩手机放松一下就算了。
今天在里间沙发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刚刚睡醒,迷蒙着表情刚从沙发上爬起来,便听荣默在外面招呼客人。
有荣默在招呼,她也就没出去。
她安静靠在沙发背上,呆着脸蛋醒神,连睫毛也不动一下。
还是荣默进来,她才回回神问了句:“有客人吗?”
荣默应声道:“对,朋友,过来取那只红碗。”
听到这个话,岑岁就立马醒神了。
红碗是她帮陆文博赢的,荣默帮出,朋友帮收,其实就是在帮她。
于是她忙站起身来,“那请进来喝点茶啊。”
荣默笑笑,“他确实也是来喝茶的,你帮我烧壶热水。”
岑岁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就去拿壶烧水。
等她把开水烧好,荣默刚好带着他的那位朋友进来,这个人看起来也是个很斯文的人,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但和陆文博的那种清秀斯文,还有点不一样,他有点优雅。
他看到岑岁,没要荣默介绍,直接笑着问了一句:“岑岁?”
岑岁笑得客气且热情,“你好,我是岑岁。”
他转头看一眼荣默,用眼神扫他,然后又看向岑岁,自我介绍道:“我是王朗,荣默的好朋友。”
岑岁热情招呼,“快请坐吧。”
说着话这便坐下来了。
荣默耐心地王朗泡茶,王朗便和岑岁聊天。
聊的倒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唯一紧要的,就是找唐鹤年斗口的事情。
王朗看着岑岁说:“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秉持正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可不多见了。”
岑岁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头脑发热没有想那么t多,还是太年轻了。”
王朗轻笑出来,“挺好,挺好的。”
说着又道:“对了,那只碗放我这你也放心,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要回来买回去,随时都可以找我。现在我多少钱收下来,他到时候就出多少钱。”
听了这话,岑岁忙说:“那真是谢谢您了。”
王朗又笑笑,看一眼荣默,再看向岑岁说:“不用谢我,我不过就是搭把手而已,要谢的话,还是得谢你的老板,荣大善人。”
荣默刚好把茶泡好了,夹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他给岑岁也送过来一杯,然后放下茶夹子说:“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别调侃我。”
王朗笑笑,端起茶杯喝茶,只道:“我懂。”
荣默懒得多理他,起身去把那只红碗拿过来,放到他面前说:“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保管好,别搞错给卖出去了。”
王朗放下茶杯道:“五百万的东西,我当然会保管好。”
说着拿起红碗看了看,忽又感慨道:“所以这做生意啊,还是得讲点诚信和良心,常在河边走,迟早是要把自己玩进去的。”
荣默续着这良心不良心的话又说了几句。
岑岁看他俩聊得热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陪着又喝了几杯茶。
王朗是来荣默这里拿东西的,也是来喝茶的。
茶喝得尽兴了,拿上东西也就走了。
要出店门的时候,他转头看了荣默一眼,笑着道:“多送我一段呗。”
荣默也没拒绝,便多送了他一段,送他去了停车场。
走在路上,王朗看一眼手里的盒子,笑一下道:“五百万,说掏就掏了,你也真是阔。”
荣默简简单单道:“帮人帮到底,也并不亏什么。”
王朗看着他,“你到底是在帮谁呀?”
荣默转头看他,“你觉得呢?”
王朗笑笑,“长得挺漂亮的,一下午接触下来,性格也不错。喜欢就表白了追呗,难得能看见你为一个女生这样,可别只感动了自己,再错过了。”
荣默简单道:“再等几个月吧。”
王朗不很懂,“等什么?”
荣默解释,“她在复习考研,还是先别让她分心吧。”
王朗又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个圣人,那你就等着吧,可得看好了。”
说完想到什么,又问荣默:“她还不知道你的家庭和身份吧?”
荣默对这话题不大有兴趣的样子,“我有什么身份,就是个开古董店的罢了。”
王朗转头看着他,“你就真打算开一辈子古董店?荣家那么大的家业,你就眼睁睁看着荣腾全部拿走?以前陪荣老爷子起家的那些人,也都被挤走得差不多了吧?”
荣默深深吸下一口气,淡淡回了句:“应该是吧。”
上一次他和岑岁去尚诚,出来接活的专家老师,他一个都不认识。
陪他爷爷荣知行起家的那些老人,以及他们的儿子孙子,应该都被挤走了。
他们和他的爸爸荣守诚比较合得来,荣腾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后,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没断过,分道扬镳也在情理之中。
王朗还是看着荣默,叹口气说:“你就一点也不想回去?”
荣默看起来不再有情绪起伏,语气平淡道:“是没有人想我回去,我也习惯了一个人。”
王朗默了声,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想想荣家的那些破事,他又觉得,从一开始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