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从震惊中回过神, 忙是摇头, “什么也没带。”顿了顿又道:“他们不光要我们交出水稻,还要求我们把所有的粮种都交上去。”
“都不给我们活路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忍?都交了, 我们今年怎么过冬?”陆萌萌冷声道:“而且……我们今日软弱不得啊。”
“先生的意思是……”李东有些不解,“是怕他们变本加厉吗?”
“这只是其一。”陆萌萌道:“如今十里八乡的乡民都靠着咱们吃饭。咱们要是今日软了,以后谁敢投靠我们?”她说着便是冷笑,“你们不用担心, 我今日便是将县令打杀了,也不会有事。”
她一扬眉, “怎么说我也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夫人。当地恶劣乡绅想强我护国公府的粮,我便是将人打杀了又如何?再者,我们已有自保之力,不用惧怕任何人。”
李东兴奋了起来,“先生说得对。这天下……呵……”他话没说下去,可在场的三人却都懂他的意思。
陆萌萌看着李东,想起了晏崇光。想起那日的对话,便是抿嘴一笑,“天下想好好活的人可不止我们啊。”
三人说着便是下了山。
待走到山脚,陆萌萌道:“你们且等我下。”
她说着就去西边的草丛里。确定无人后,她从空间拿出了一根棍子。这棍子还是刚来这个世界时捡的。因着在山中熬冬无聊,她就把棍子反复打磨,用来探路、防身很不错。
把棍子拿在手里,她又与李东等人汇合。看着她手里的棍子,李东不由地就想起了她昔日砍杀兵匪的场景来。
这位平日都和和气气的,日子一久,都忘记了这位主儿可是杀神来着。无论是单人单弓擒匪首,还是砍冒充土匪的官兵,可从未见过她手软啊。
而砍杀姚美的人的时候,扔出的爆竹更是记忆犹新。那等威力的神器在手,只要她起了杀心,这天下又有谁能奈何她?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小李村。
村口已围了好多人。其实不用等陆萌萌来,村民们已经自发拿起了武器,跟官兵对抗了起来。
“先生来了!”
李东喊了一声,对持着的两方人员立刻齐齐看向陆萌萌。
村民们看到她,眼神立刻就变了。
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底的恐惧彻底消散,纷纷自觉地后退,让开一条路。
陆萌萌在两波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前。她环视了下四周,随后把目光落到了穿着县令官服的孙勤身上。
她目光幽深,神色平静,也不说话,只这样静静地望着孙勤。
孙勤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只暗暗觉得怪异。
怎么了?自己怕她作甚?她虽是护国夫人,但能抵得过朝中那多大佬的打压?想到自己背后有诸多大臣以及权贵撑腰,他便挺起身子,轻咳了声,“夫人来得正……啊,啊!”
他话未说完,便觉脸上一痛,身子一歪,险些倒下去。
他捂着自己的脸,瞪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陆萌萌。
陆萌t萌面无表情地再次抬手,对着孙勤的脸,铆足了力气,又是一巴掌下去。
“噗!”
一颗门牙飞出,而孙勤也如断线的风筝般,竟是直接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陆萌萌会直接动手。更没想到一介女流力气会大到这种程度。一巴掌,竟是将一个成年男子煽飞了。
她上前两步,所有举着刀的官兵站在原地,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陆萌萌走到孙勤身边,抽出棍子对着他的双腿就是连连几下下去。
“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孙勤的双腿竟是生生被打断了。
“你,你,你殴打县令,这,这是要谋反!”
终于,有人在孙勤的哀嚎声中反应了过来。举着刀上前,想阻止陆萌萌。哪里晓得,他才上前两步,便是被陆萌萌一个横扫,棍子打在面门上,竟直接将鼻梁打断,人也飞了出去。
“我造反?”
陆萌萌终于说话了,“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来我护国公府抢劫,还说我造反?”
她冷笑了声,“你们说是那就是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爷们,谁要是想抢我的粮,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乡亲们听令!”
“有!”
乡民们激动地回应着。先生有理有据,才不怕这群鸟官呢。再说,是先生给他们饭吃的,即便反了又如何?这个朝廷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留在小李村干活的其他村乡民虽没像小李村的人那样狂热,但心里也是激动的。如果先生服软了,便意味着他们的高产粮没了。先生是为了他们在对抗官兵,如果此刻不应援,活该他们被饿死。
“孙勤身为本地县令强闯民宅,攻击我护国公府,强行索要粮种,此举……”陆萌萌冷笑了一声,“与土匪无异!大家听我令,若他们敢强行入村,便是生死不计,皆按土匪论!”
她说着便是抬手,一把将冲上来的一个官兵打倒。将人打在地上还不说,直接又抡起棍子对着那官兵的脑门敲了下去。
鲜血喷涌,倒在地上的官兵惨叫了一声,便无了声息。
手段如此狠辣也是吓到了官兵。而她敢于带头杀官兵的行为无疑是给村民们注入了强心剂。
命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如果只是忍着,便活该受欺负。
“杀,杀人了!她真的要造反!”
官兵们狂叫着,可偏偏面对着这群农民,却无一人敢上前。
两军对垒,气势为重。
面对着陆萌萌的狠辣果断,来的人心里已是没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