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悔不当初(120)
“不过是仗着和之前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罢了,心欢,你得意什么?”王清韵冷冷说着。
心欢眉心一拧,看着她。
“你以为你特别吗?你可知之前那个女人为何离开?”
心欢本不想听她多言,因为情敌的话无须多听,她虽没有正视自己的感情,可她将王清韵的感情看得很清楚,她是王清韵的情敌。
可她的一句话,就让心欢的心念崩塌,情不自禁问:“为何?”
殊不知她这一问,便落了下风。
王清韵嘴角扬起了一抹胜利者的笑:“因为我,为了救我,两个只能活一个,执川毫不犹豫,取了那个女人的心头血,救了t我。”
她的命脉被尖锐的利器狠狠一割,汩汩喷溅出大量的鲜血来,糊了她的眼睛,心剧烈的跌宕着,开始痛苦,喃喃的,只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看着她这样,王清韵快意极了,不管是之前的辛娆,还是现在的心欢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昂首,语声清朗高调:“你不信,去问你师兄,他也知道。”
心欢几乎是以奔逃之势去找序牧的,序牧乍然见到她,还很是惊疑,不等他问,心欢已经拽住了他的手,急切又愤怒:“相爷那位姑娘,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是被剜了心头血,是为了救王清韵吗?”
序牧狠狠一怔,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也不知她怎么知晓,心怦怦剧烈跳了起来。
心欢在他的神色中,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她的眼泪抛沙似的流了下来,心痛的难以呼吸,她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拽着序牧的手,哭着:“师兄......我的心好痛......”
她不知是在为阿娆痛还是在为自己痛,两人在她泪眼模糊中,似乎融为了一体。
序牧又是狠狠一怔,他看得清楚,心欢的痛不仅是为了她不记得的前尘,也为了此刻的她......
她,再次爱上陆峙了?序牧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兴许他在悔恨,悔恨当初的决定,从给心欢吃那颗了尘丹开始,一直到进京,他都悔恨。
若是当初没有给心欢吃了尘丹,她就不会忘记,她会时刻警惕,今生今世都不愿再见到陆峙,就不会有今日的痛。
心欢放肆发泄似的哭了好久,序牧就陪着她好久。
等到心欢终于发泄够了,冷静了下来,序牧才问:“你怎么会来?”
心欢垂着脑袋,闷声道:“相爷病了。”
“这里有我,你不该来。”序牧皱眉。
“是。”
“你该陪在崔洵身边。”
“是。”
心欢回答的乖巧不反驳,反而让序牧惴惴不安。
“我送你回去。”序牧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带她离开,心欢依旧不反抗。
只是在走到前院时,听到几个小厮凑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说着什么“死人”。
“都死了?”
“是啊,接连死了好几个了。”
序牧本能地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那几个小厮一见他俩解释恭敬地站好了:“见过......”
序牧不耐烦摆手:“快点说,哪儿死人了?”
小厮立刻道:“城西平安坊,这两日死了好几个人了,死的时候极其痛苦。”
心欢也回了神,怔怔听着,和序牧对视一眼,师兄妹二人不约而同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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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坊属于满京最热闹繁华的坊市之一,如今却是死气沉沉,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百姓们惶惶不安。
并不是因为死人而恐怖,而是接连死人,死心不明,死状狰狞而恐怖。
心欢看着那几具尸体,瞳孔凸起,血丝撕裂般布满眼球,五根手指都紧绷僵硬的弯曲着,像是筋脉爆裂般从皮肤里渗透出来,心欢白了脸色怔怔不语,吞了下口水不自禁往序牧身后站了站。
序牧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护在身后,随手拿起一根细条的木棍挑了挑尸体的手,半天沉吟道:“是中毒了。”
“休的胡言!”斜刺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我们拿银针试过,他们体内皆没有毒素!你有何依据在这胡言乱语!”
二人看过去,前方正站着一群大夫,扔了木棍长身玉立,斜睨着那些自视甚高的本地大夫:“那依各位之见,死因为何?”
其中一人昂首挺立蔑视着序牧:“无知小儿,自然是瘟疫,应该立刻将平安坊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此言一处,周围本就惶惶的百姓更加不寒而栗,害怕的骚乱起来。
序牧冷笑,也不多辩,只道:“师妹。”
心欢会意,立刻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再接了一碗水来,将药丸丢进了水里,正要去取血,序牧拦住了她:“我来。”
他接过心欢的水碗,蹲下身去,拿匕首利落地划过死者的动脉,刚死没多久的尸体血流进碗里,与水融合,不消一会,鲜红色竟变成了绿色。
众人大吃一惊!
“是中毒!是中毒了!”
百姓们看着那惊目的绿色,恐惧更甚,可又有一丝庆幸,幸好不是瘟疫,否则整个平安坊都完了。
那些大夫面面相觑,脸色阵青阵白,对上序牧不屑的目光,堵上半辈子的名声,大喝:“你是何人,未曾在满京挂牌,哪有资格妄下定论!”
那些惊怔的百姓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见他们年纪轻轻,医术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我信他。”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凛然的声音,众人看去,正是刑部侍郎和大理寺正卿带着人来,走到序牧和心欢的身边,对大家道:“这两位曾为肃王妃和相爷诊治过,我相信他们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