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回[末世](99)

古以晴询问：“姜凝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凝感觉有手探到她的脑袋上，穆广夏的冰冷嗓音响起：“发烧了。”

“那好，我讲完最后一点内容就把她送到医务室。”古以晴加快语速，“这是最关键的信息，姜凝预言我们的任务会失败。”

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变了变。

有不屑一顾的，有蹙眉担忧的。还有何礼这种暗自幸灾乐祸的，她挑衅地看向古以晴。

“我和祭司讨论了一晚上，最后一致认为M市的任务有执行的必要，但是各位，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重。”古以晴说，她叹了口气，“现在想要退出也来得及，我会及时安排其她人手补充。”

没有人退出，古以晴松了口气。她坐回椅子中，安排人送姜凝去医务室，之后就散会了。

姜凝的脑袋开始止不住的疼痛，如同针扎，过了一会又变成钝痛。她紧闭着眼睛，就是无法睁开。

但睁开和闭上看到的世界都没有什么差别。

“奇怪的症状，只是在发烧，额温异常，身体其余部分都正常。身上没有开放性伤口……”

“那考虑是卡牌的副作用，观察一个小时，到时候没有缓解再考虑其它因素，现在先物理降温吧。”

姜凝感觉自己的脑袋上被放了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像是冰袋什么的。

“姜凝，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是姚老师的声音，苍老但是很有力量，姜凝强撑着睁开眼睛。

“姚老师？”

姚爱惠摸摸她的脸，问道：“醒了吗？”

“醒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姚爱惠的声音变得有些失真，像是从什么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一样，“我来给你讲故事，讲没讲完的故事。”

“故事？”

“对，就是故事。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女人吗？”姚爱惠问。

“记得，你要给我讲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姚爱惠摇头：“不，我们今天讲讲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是谁的故事？我认识那个人吗？”

“你每天都能见到她，她的光辉和她的触角包围着你。”

姜凝回想了一下，并不能想起和这些相关的人，她还要张嘴问，却被姚爱惠按住嘴唇。

“到听故事的时间了，不可以再问问题了。”姚爱惠说。

姚爱惠讲的故事渐渐变成图像展现在视野，姜凝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否是卡牌的能力，就沉浸到了故事里。

她成为了那个故事里的“我”。

那是一个夜晚，和黑暗来临时的任何一个夜晚没有区别，但是我却觉得它很特别，是我记忆里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夜晚。

因为她回来了。

妈妈不让我们离开这个小房子，但是她觉得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探索。在这里躲着迟早会因为食物短缺而死，或者被什么意外夺走生命。

主动走入黑暗可能还有生机。

她为我走进了黑暗，带着两张卡牌回来。

我知道她受了很多的苦，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伤心。

她拎着两袋子食物，有面包还有方便面之类的速食，还有很多功能饮料。

我看到瘦弱的她穿过黑暗向我走来，手中拎着这些东西，眼泪止不住地流。

“先给孩子们吃吧。”她说。

我没有问她是怎么得到这些的，我冲到她的面前，用力地拥抱了她。

母亲从房中走出来，沉默着看着相拥的我们，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松开手。

我不想否定她的努力，我不想……再推开她。

我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绿色，我后来一直都很后悔，为什么不能再细心一点。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那天晚上，母亲终于同意开车去往那座建筑。

我们带上孩子一起出发。

“我还记得那里刚动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们都说你的设计是天方夜谭，但是最后的结果证明你是正确的。外观还是内部都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我为你骄傲。”

她又把那些话说了一遍，当她把这段话重复第十遍的时候，我终于承认我已经失去她了的事实。

我不能停下来，我只好踩着油门向那里狂奔。

我知道那里肯定没有人，没有丧尸，我们会很安全。

只是……这个我们里可能少了一个她。

“我还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不敢逃课，一点胆子都没有。但是你敢替我争辩，敢和我一起罚站。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认定你了。”

她又开始重复一段新的话，她现在像是一个山洞，每句话都会传来回音。

“妈妈，阿姨她怎么了？”母亲怀里的火锐亮着眼睛问道。

“阿姨累了，我们马上就到家了，睡吧，睡一觉我们就到家了。”我安慰女儿，我也期望睡一觉噩梦就结束了。

可是，那绿色吞噬得太快了。

我，失去她了。

第58章 涛涛绿意（2）

母亲又一次走进这个房间, 我有些虚张声势。

“她怎么样了？”母亲问。

“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母亲推出房间，“别担心了，照顾好两个孩子。”

母亲有些无奈地走了。

这个建筑是我的毕生心血, 黑暗来的时候，它刚刚竣工。

那时我跟她说，我会在这里办一个画展, 一年365天都挂着她的画。

她说，那她要一年365天都来这里逛逛。

建筑的造型参考了女性的子宫, 我用了大量的透明材料建构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输卵管。

我曾经畅想过其她人在这里游览的时候，她们在建筑里穿梭的样子代表了这里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