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陷落(50)
周扬酒因为很快切出了陈峦的小窗,所以无视了第二条。
【林景听:AA,这是出去吃饭的礼貌。】
周扬酒盯着这句话,心想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好处呗。
他切到支付宝,把钱退了回去,打字说:
【周扬酒:这顿饭我请了,下次你请回来。礼尚往来是这么用的。】
林景听看着到账消息,叹了口气。
要是她不同意,周扬酒和她互相转账的动作估计能持续几百回合。林景听没有继续退回去,调侃着说了一句:
【林景听:语文这么厉害,多少分啊大神】
【周扬酒:128】
【周扬酒:那天太激动了,填机读卡的时候最后一个给漏了,不然也能130】
没想到周扬酒真把语文成绩给说出来了,林景听唇角渐渐没笑了,她看了眼阳台外的黑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后来有再找过家教吗?”
【周扬酒:找啊,路淮老师都个顶个的好,买他们休息时间给我做练习。】
【周扬酒:不是我说,一般人还真没这毅力,我三个月把高中教材学穿了。】
林景听看见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能想象到周扬酒带着骄傲的神情。
【林景听:所以你的成绩还是毅力堆出来的咯】
【周扬酒:不,还有我的十万家教费。】
【林景听:……】
林景听的三个舍友,除了蒋琪是上海本地的,她们都是来自其他地区的县城。一般人很难想象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林景听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费,十万足以付她深造几十年了。
唐牧很早以前跟她提分手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
“景听,有些时候人与人的差距是很大的,就像我资产上亿,但你身无分文,或许还欠着债。”
唐牧惯用他那一双温和怜悯的眼神看过来,然后静默不语。
林景听知道唐牧的意思,她那时大概是真的委屈,竟一时失态,推开了唐牧跑掉,下楼梯时还拐了脚。
那是林景听最狼狈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天。
所以尽管后来唐牧还在联系她,但是林景听知道绝无可能。
阳台的风声响起,似乎要下雨了。林景听把手机放在桌上,摁息了屏幕。
周末林景听照例到餐厅兼职。
早上还是微微小雨,到中午时就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明净的蓝天十分清晰,十一月的和风开始吹的有些冷了。
沈友学看着林景听独自在干活,看了眼领班不在,于是走过去道:“景听?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振动,林景听知道是别人发来的消息,连续这么振动十多次,林景听大概都能猜到是周扬酒。
但她想得太多,擦着桌子,没有理会。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晚上怎么教干事剪辑和广播。”
今天晚上也要有人值班,之前只教过零星几个积极的干事学习,然后部门里几个人轮流值班,播中午和傍晚。
巧的是那段时间林景听正好出差参加比赛,所以都是沈友学在管理一个部门。
闻言沈友学也是轻轻一笑,宽慰道:“小事而已,不用担心。我可以先教一遍,然后让他们有什么不会的,再问你。”
林景听一听,笑出了声:“那怎么行,你的时间也很重要。放心好了,我会有方法的。”
沈友学去忙自己的活了,把区域内的桌椅板凳都弄整齐之后,他又看向了林景听的方向。
林景听背对着他,一头黑发盘了起来,显得干净利落。那截白皙的脖颈隐在衣领之中,线条流畅。浅紫的围裙带把腰勾出清瘦的弧线,微微踮着脚去擦更远一点的桌台。
林景听很漂亮,这毋庸置疑。从初见沈友学就一直这么觉得了。
不搭理人的时候清清冷冷如同月亮,但真正接触了,会觉得她平和而可爱。
就像湖泊倒影中的高高松树。
沈友学的手伸进口袋里,捏了捏那两张电影票。
晚上回去的时候,外面霓虹灯正亮,沈友学走在林景听的左侧,有些紧张地擦了擦手心。
“景听,我……”
沈友学刚刚发出声音,林景听正望向他,一首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然后林景听感觉到包在振动,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
她不好意思地对沈友学说了句稍等,然后接了电话。
来电显示周扬酒,悬浮栏还有十几条未处理的微信消息——她一时忙忘了。
“喂?”林景听小声道。
“你在忙吗?我给你发消息但是你没回,现在都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我刚下班,现在回学校路上。”
“什么?你一个人吗?安全不安全啊,我来接你。”
周扬酒是行动派,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林景听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细琐的声音。
她连忙道:“不用,我不是一个人。”
林景听顿了一下,说:“就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且,沈友学也在。”
周扬酒好像沉默了片刻,:“……他?他怎么也在。”
林景听平静道:“你之前应该也听鹿鸣说过,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兼职。”
周扬酒那边似乎沉默了更长时间,然后问:“那你明天下午还来思源湖吗?”
周扬酒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迟疑似的。林景听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舍不得拒绝周扬酒,她低声道:“有时间的话我就来,不用等我。”
周扬酒回了一个行,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景听呼出一口气,感觉心跳得很快,存在感强得让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