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简一问她。
“你觉不觉得这鱼哪里不太对?”
“哪不对?葱花,蒸鱼豉油,酱油,醋也给了一点,热油也淋了,口味清淡。”
“我觉得它不太对。”
初央掏出手机比对,然后瞪大眼睛,尖叫一声。
谢简一:“…………”
他发誓,从没见过初大小姐这么叫过。
“我忘记打花刀了!”
哦,谢简一也发现了,那条鱼完完整整,没有打花刀。
“没打花刀那泡水去腥效果就不好,味道也进不去……”初央看着这条鱼渐渐失去了梦想。
倒不如是一条咸鱼。
“……石斑鱼本来就够鲜美,不一定需要打花刀。”
回应他的是初央幽怨的目光。
宛如一道阴魂不散的鬼火。
“我吃。”谢简一拿起筷子开干,尝了一口评价道:“跟没打花刀的没什么区别。”
初央将信将疑,吃了口后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就像……泡方便面没给调料包,失去了灵魂一样。
当然这盘鱼最后还是进了谢简一的肚子,初央对鱼的要求很高,没打花刀的她不吃,——初大小姐挑食更上一层楼了呢。
“月初初现的家长会那天我正好要出差,你有空么?”初央问他。
吃完饭谢总正在刷碗,系着围裙很有几分家庭主夫的气质,本来家里有洗碗机,但他嫌麻烦,反正今天就两人吃饭没几个碗筷,顺手就给洗了,她站在边上围观手里端着杯鲜榨橙汁慢吞吞喝着。
第一回家长会还能说有新鲜感,第二回还可以说勉强有意思,但现在初央深刻意识到每个月都开家长会是件很没意义的事,反正初现那成绩稳定上升中,没啥好反思的,继续努力就行。
“哪一天?”
“周一。”
“行,我提前安排。”
谢总刷完碗,正在洗手,他嫌弃洗碗过后手上那似有若无的黏腻感,必须要再用洗手液洗过手擦干才行。
对此初央评价:“矫情。”
谢简一挑眉看向她,“那以后你来?”
初央优雅伸出左手,给他看手上那只红宝石戒指,说:“这东西不适合沾油的。”
谢简一看着她矫揉做作的样子,还煞有介事地低头欣赏手上那t枚订婚戒指,眼底笑意越来越深,他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看她手里剩下半杯橙汁估计也是不想再喝了,他伸手拿过来放到流理台上,俯身压过去,轻松将人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他沉声问:“吃饱了吧?”
看这架势初央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差不多吧。”
“那轮到我了?”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
话还没说完,呼吸就被掠夺。
之前刚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过那么段不太和谐的时期,经过谢总孜孜不倦地学习跟实践,两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节奏跟方法,她也很喜欢这样,尤其是工作烦心的时候亲近,一夜过去身心愉悦。
她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左手搭在人后颈试图将他往下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谢简一纠缠于唇齿之间,反应过来胳膊用力将人放到台沿,没了身高差就方便很多,空出的手拉着她帮忙解衬衣扣子。
自己解扣子跟别人帮忙解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初央在现在没办法一心二用还得伺候他,导致半天没能解开一颗。
耳边响起他的低笑,“手怎么这么笨。”
听见他说自己笨,初央直接不伺候了,柔软的唇抿着他的,然后趁机用犬齿一咬。
谢简一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真狠吶。
很快就尝到血腥味。
初央自己都一愣,拉开看看他嘴角。
啧,破了好大个口子,血都溢出来了。
他习惯性舌尖舔过嘴角的血,眼睛又盯着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想让我上班啊?我明天怎么开会?”
虽然有点心虚,但初央面上丝毫不怂,“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开会。”
他能拿她怎么办呢?
下一秒身体腾空,她不得不挂在他身上,视角都随着他的动作改变,经过客厅,卧室门被踢开,被扔到床上,还弹了一下,而后很快就被迫翻身手肘支在枕头上,他格外顺手抓起另一个枕头垫在她肚子下面,初央敏感的神经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试图扭头跟他交流,后背后背一具炽热的躯体压上不得不再次向下扑倒。
后颈是滚烫的呼吸。
“谢简一,我不……”
“晚了,”他的吻落在颈侧,肩头,大手扣着腰控制欲十足,“新婚夜,好歹满足我一下吧?”
“说好的不要后……”
“就一次。”
“……我不信。”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他又拿她的话来堵她。
偏偏现在这种状况初央根本没办法反抗,扭头打人都做不到,他摁着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压在枕头边,视线被局限在这一小小的范围之中头晕目眩,以至于她的注意力都只能放在别处。
意识像是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水面,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却清楚地感知道他的存在,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船还没行还没到半程,初央就跟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哼哼唧唧,脑子懵懵的,一片混沌中听见他的声音,扶好,他说。
飘摇小舟在海中央随着一次一次巨浪的翻滚,堪堪支撑着没翻船,就算她真扶不住,他也会拉着她的手摁在床头,将她扶稳。
这种帮助实在是很没必要。
初央想过新婚夜会比较难熬,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