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呢。
两人吃完饭，下楼，沈扶南替她拉开车门，这时候司机已经换人了。
他是个拉开车门的保护姿态，初央被他挡住大半个身体，垂头坐进去的时候，沈扶南像是察觉到什么往旁边角落看了一眼，眉头微皱，随后关上车门，拿手机给人发了条消息。
把初央送回家后，他才拨通电话。
“一个小报记者，刚刚拦截下来了，拍到您的正脸，但是没拍到初小姐的脸。”
“最近跟着我的也是这群人？”
他身为集团总裁不至于平白无故被人拍到行踪，更何况他家就是搞传媒的，圈内人都知道哪些料该爆哪些料不该爆，不会蠢到在太岁头上动土。
上次只是一个正常小聚，沈家周家吃了顿饭，却被爆出照片，沈扶南就已经觉得不正常了。
有这个胆子的，要么蠢，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这个人说的报社我查了，不存在，后来又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们不是在公司任职，属于网络组织，平时在线上接单，最近接到了关于您的单子才来跟。”
“下单的人？”
“线上买家。”
线上也不是不能查，沈扶南思索半晌，“查清楚。”
这人目标直指他，胆子够大，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始终是潜藏的祸患。
“这次的照片我也拦下来了……”
“不用拦。”
对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有您的……”
“不用拦，让他们发出去。”
“好的。”
挂断电话，沈扶南坐在车内，侧头看着城市夜景。
他今天本来想好好跟初央解释，顺便叙叙旧，或许还能重提沈周两家联姻。
他是不介意联姻的。
如果联姻对象是她的话。
可是看初央的反应不像作假，并且言语中与周家切割，他被打乱阵脚，饭局后半程都精神飘忽无所适从。
别人的不在乎跟自己的小心翼翼形成对比，问题是他竟然还觉得理所当然。可能是他自己也清楚，当初初央选择离开江城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他，又或许，他在人心中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想到这，男人眼睫压低，似是嘲讽地扯了下嘴角。
***
当晚初央刚洗完澡，孟泉就狂摇十几条消息，在她跟赵松果还有初央的群里发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泉是也：爹！是你吧！这手！
赵松果：我记得初央姐平时带一个飘花镯子，咋没了？不是她吧？
赵松果：不过昨天吃饭也没带就是，那镯子老漂亮了。
初央边吹头发边打字回复：镯子碎了。
然后看了下孟泉发的截图。
是某个狗仔发的一条微博。
——意外收获，碰到大佬带女朋友来吃饭【狗头】
是个十几万粉丝的小号，底下评论也不多，大多都是被沈扶南颜值吸引，由于照片女主角没被拍到正脸，脸被车窗还有沈扶南一只胳膊挡的彻彻底底，讨论她的没几个。
说实话，初央看着这张照片都不太能认出来自己。
不过她认不出来，有的是人认出来。
她正想着招个助理以免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手机就弹出微信电话。
谢简一的。
她前脚刚发现自己跟前未婚夫喜提热搜，后脚他就打电话过来。
怎么，隔空捉奸吗？
果然，电话接通，谢简一劈头盖脸：“你刚落地就跟他去吃饭？还被拍了？！”
初央被他这语气弄的不快，“有事？”
“…………”
“有屁就放。”
那边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我还没跟你见面，你就先跟他吃饭了。”
“你不先来找我，竟然去跟前未婚夫吃饭。”他又啰嗦强调了一遍，重点在前未婚夫四个字上。
“我要闹了。”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我要闹了”初央可能就得嫌烦挂了电话忙自己的去，但有了这么一句，她突然笑了，态度缓和，温声细语的，“昨天落地第一顿饭是跟孟泉还有赵松果吃的。”
然后开始安慰这个前男友，“他是前未婚夫，你是前男友，你们俩彼此彼此，有什么好闹的呢？”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久到初央都以为谢简一被她气死了。
才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好，好。”
然后才问她：“那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吃饭？”
“过几天吧，我有点忙。”
一个两个非得跟她吃饭吗？她就这么闲？
“我前段时间见过初现。”
“明天吧，我办完驾照有空。”
“呵呵。”
“怎么，谢总明天没空？后天也行呀。”
还呀，呀什么呀，谢简一快被气死了，还得跟她敲定时间，“明天晚饭，你在哪？我去接你。”
“周家。”
“那明天六点见。”
“嗯吶。”
谢总不远百里从城南跑城北来请她吃饭，她当然要态度好一些。
结果第二天一早t初央去办驾照，被告知无法立等拿证得重考科目一后，驾照优先的初大小姐第一时间选择放谢总的鸽子，回家备考科目一。
准备好的手续也没用上，科目一得约考，掐指一算她这个驾照下周才能拿到。
造孽。
有钱人的特权去哪了？她怎么就没有一个万能助理帮忙处理生活琐事？
初央备考同时在家思考人生。
周家别墅突然常驻两个女人，柳云华跟她，自从上次客厅被揍之后柳云华就老实多了，在家里也都躲着她，给了初央极大的自由，在自己曾经的地盘闲逛，清理自己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