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栀长这么大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更没有打架经历,她的世界永远是暖色调,她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被保护的很好,作为展览品供人赏玩。
但这也意味着,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
“这个房子,房子里所有的家具、装修、财产,”初央没给周夏栀太多眼神,目光扫过大厅一件一件,“都是我母亲初昙的财产,你们在我母亲的遗产中跟我叫嚣,要脸么?还是说,你们当吸血虫太久了,趴在宿主的后颈上,以为自己真的拥有这一切?”
她居高临下看着柳云华周夏栀母女。
“你躺在我母亲躺过的床上,睡着她的男人,觉得很爽是吧?”
“他都五十了,你也真吃的下去,还为他生了个孩子,他这身体,还能生么?别不是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
“初央——!”
周川鸣终于忍不住爆喝出声。
“这里是周家!你对家里不满可以自己搬出去!你在我的地盘吃我的喝我的,难道就不是在吸我的血?!”
初央挑眉,面带微笑看着这位自己的亲生父亲。
在周川鸣站起来的时候初现就警惕起来,往姐姐身边靠了一步,紧紧盯着周川鸣。
“爸爸这是要跟我谈钱?”初央丝毫不惧,“那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我母亲的遗言怎么说的?阿现跟我的教育基金呢?钱去哪了?母亲留给阿现的遗产呢?周氏的股份呢?爸爸不会不知道吧?难道是您觉得阿现年纪太小,未成年,所以替他保管?”
不等周川鸣说话,初央继续道:“还是说,这么多年,你趁着阿现年纪小不懂事,骗着他让他配合你,把他所有名下的资产都转移到了你自己名下?”
“两个白眼狼!”周川鸣指着初央鼻子开骂,“从小到大我哪里对你们不好?你们一个个的!从来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谈感情?”初央都笑了,伸手一指周夏栀跟柳云华,“你跟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你对婚姻是忠诚的吗?你在手术室前跟我说妈妈允许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是真话吗?你把未成年的阿现赶出家,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闭嘴!那是我跟你妈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我懂什么?”初央依旧冷静,冷冷看着面前暴怒的中年男人,“周川鸣,你敢在我妈坟前发誓,你没有婚内出轨吗?”
“关你什么事!”
“啧,周川鸣,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用不着你来评价我!给我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凭什么?”初央几乎是温柔地说:“爸爸,是你让我回来的,明明你前些天不是这样的,你在怕什么呢?你怕我在家里找到什么?”
周川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柳云华连忙扑过来扶着他,“川鸣!你怎么了?!叫救护车!”
“你是想把你爸气死吗?!”柳云华扭头质问初央。
“我还没见过才五十岁就被人气死的。”初央说,“放心,等他死了,我会亲手把他烧成灰,倒进马桶冲进下水道。”
“你——!”
周川鸣明显又被她气活了。
“你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家里不安宁?为什么啊!你疯了吗?!”
初央耸耸肩,还是那副表情,“没错,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过的不舒服,你们越痛苦,我越高兴,哈哈。”
客厅乱成一锅粥,周夏栀坐在一边,手紧紧攥在一起,看着爸爸妈妈倒在沙发上哭,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站了起来。
“姐姐,”她一脸稚气未脱地认真看着初央,“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抢了你的未婚夫,抢了你的房间,抢了你在爸爸心里的位置,所以你才会报复我们,是吗?”
初央惊呆了。
真不愧是女主啊。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初央根本懒得搭理她。
现场没一个有战斗力,眼看着这对狗男女也不敢跟她吵,初央觉得没意思,朝初现抬抬下巴,“走吧,早点休息,你明早还有课。”
初现乖乖跟上。
姐姐这话说的,像他哪天没课似的。
楼梯走到一半,初央忽然停下脚步,“初现的补课费我到时候会找柳阿姨报销,毕竟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是吧爸爸?”
周川鸣:“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哦?”初央转过身,站在楼梯上看着这一家子,“您的意思是说,想跟我们分家产啦?”
她语气还有点小兴奋。
周川鸣不吱声了。
“爸爸?”
“滚!”
“我就当您答应了哈,还有老师的车费,也得一起报销的,麻烦您啦。”
周川鸣:“……”
在气死人这方面,初央造诣颇深。
送走这个小祖宗,周川鸣躺在沙发上,狠狠闭上了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柳云华还在哭唧唧:“这可怎么办啊……以后这家里……呜呜呜……”
“哭什么哭!”
周川鸣被她哭烦了,扭头对着柳云华吼。
柳云华不敢吱声了。
周川鸣此时才显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颓丧来,他瘫在沙发上,像是浑身的骨头都抽走一样,身体没了支柱,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天花板,口中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柳云华也不敢问他知道什么。
周川鸣自顾自地想着。
初央,尽管模样上不太像初昙,但她是初昙那个女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女儿,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完美遗传了初昙那个女人的独裁与霸道,狡诈与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