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初央也只能吃他这棵回头草,初大小姐总不好意思甩他第二回吧?
先去吃饭,法餐磨磨蹭蹭得吃半天,巴黎的节奏还是缓慢的,餐厅离初央的房子不远,两人停好车再去吃饭,吃完天都快黑了,顺便散散步。
八月的巴黎也会闷热,风是常有的,铁塔下还挺热闹,谢简一也来过这里,只是没想到她就住在附近,两人不曾碰到过。
巴黎很小,步行都可以逛完,这才第一天,走累了初央就带着他找了个咖啡店坐下来喝咖啡,看看风景。
初央靠在椅子上听钱筱筱给她发的语音消息。
上次让钱筱筱去给沈菘延下套,人家的确是加了钱筱筱的微信,也表达了想要那张沈扶南游轮上照片的意思,但面对钱筱筱的“勾引”却一直不为所动,以至于钱筱筱到现在也没把照片给他。
有些东西过了时效就没用了。
沈周两家已经公开,周夏栀跟沈扶南订婚是板上钉钉的事,这种时候爆出两人游轮上有什么只是给人家锦上添花,并没有什么用,再说沈菘延是个私生子,手里资源少得可怜,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把“沈扶南门口套套是M号”这件事宣传出去,估计现在沈菘延已经不在乎照片了。
钱筱筱没能把握时机挑拨离间,再去纠缠反而会让人怀疑,初央已经叫她放弃。
今天钱筱筱在某个聚会上又看见孟泉跟沈菘延,这才给她发消息吐槽他俩“情比金坚”。
钱筱筱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跟沈菘延这样身份敏感的人谈恋爱。
但她好大儿孟泉明显就不是个正常人。
反正这世界上正常人也少得可怜。
初央收了手机,扭头问谢简一:“如何拆散你不看好的渣男跟你的好闺蜜?”
谢简一第一反应:“好好的为什么要拆散人家?”
初央:“我就多余问你。”
谢简一笑笑,“你没办法控制别人的感情,初央。”
“我是为她好。”
“她也不一定觉得不好。”
初央沉默了。
子非鱼的道理她不是不懂,或许孟泉这事已经不是孟泉的问题,是她自己多余操这些心,控制欲太强,就算他们真的结婚了,孟泉被哄着跟沈扶南对抗,她就没可能是心甘情愿的吗?
就像她,打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荒谬的百万字甜文,不甘心成为《夏栀扶南》的垫脚石,尽管知道结局,但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点什么。
她自己都不愿意屈服,又为什么要劝别人放弃?
咖啡早就凉透了,时间不早,谢简一伸手拉她起身一起回去。
巴黎街道狭窄,道路也老,初央都不太敢穿高跟鞋在这种路上走,平时出门都是平底鞋,今天图方便就穿了条白色吊带裙跟绑带凉鞋,谢简一又不知道路,她带着他走。
“很远么?打个车?”谢简一提议。
“也不远,打车更不方便。”初央看见路边还开门的monoprix,问他:“要不要买点吃的?明天做早饭?”
主要是怕他吃不惯,这边人早饭都是面包咖啡什么的。
小巴黎里也没有大型超市,家乐福那种都在郊区,那确实是得打车才能去,市内都是这种小超市,东西还算齐全。
“嗯,逛逛。”
初央习惯直奔面包区,黄油,nutella,果酱,火腿,冻薯条……一转身看他,在研究货架上的套套。
拿着手机在翻译。
呵,男人。
结账的时候,谢简一脸不红心不跳地把东西跟她的放到一起。
初央买单,他拿了塑料袋装东西。
一手拎东西一手牵她。
晚上九点多才到家,一路门禁,还得开锁,他在她身后难得安静等着,像蛰伏的野兽。
门一开,他往前一步,手就自然扣在了人腰上,顺手带上门,将人抵在门上低头吻了下来。
唇上滚烫一片,鼻尖撞在一起,初央疼的眼泪汪汪,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木门,身体被他往上一丁页才到合适的位置,完全是被禁锢在他跟门之间。
仰头又被掠夺呼吸,白色裙摆铺在他腰间,腿也没什么力气还得他帮忙,一只手没调整好抵在他胸口上,初央觉得自己手腕都得被他压断,终于被他拉着手搭到男人后颈上。
一圈冰凉凉的东西,套上她的手腕。
初央呼吸起伏,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左手。
谢简一就这么抱着她,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股脑儿塞进了厨房的冰箱,刚关上门又想起里面的套套,拉开冰箱门,一阵翻腾,终于找到,看她还盯着镯子发呆,笑了下,将人放到旁边餐桌沿,套套随手扔在桌上,空出双手去拆,低头轻吻她。
他低头逼近,让她不得不直视他,四目相对。
“喜不喜欢?”
“你哪找来的?”
她手上这个飘花玻璃种的翡翠镯子,跟她之前打碎的那一只有八成相似。
镯子这种东西,基本没有一模一样的,种水,花纹,内部结构等等,而且她那只还是飘花的,花更难找到相似。
“找了几个月吧,尽量找了个挺像的。”他捏着人手腕仔细看看,又拉着她的手用冰凉的手镯蹭自己的脸颊,再搭上自己的后颈,这是他钟爱的某个熟悉的姿势。
“你记得真清楚。”初央真的有点感动了。
“当然,”他贴近人耳朵,吐息炽热带着些许笑意,“床上的事,我一向记得很清楚。”
“…………”
她终于记起来,谢简一唯一一次能仔仔细细看她手上的镯子,也就只有当初她成年礼游轮上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