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5)

“这你也信？”

“谢女士从没说过自己儿子找的另一半必须和自己家里名当户对吧？”

……

季思淮隐约听到早就在一起之类的话，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拿到的是这种剧本。

电梯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和他们一起上去的也就两个人，两个女生朝徐言点点头后，开始悄悄用余光打量旁边的青年。

黑发乖顺地垂落着，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鼻梁坚硬高挺，瘦削的脸颊突出清晰明了的下颌线。

“滴”

电梯到达所在楼层，两个小姐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而黑发青年像是不适应被这样盯着看般绞着手指不安的视线在四四方方的电梯里巡视着。

“以后你会出席各种场合，推荐你还是好好适应一下？”

季思淮乖巧点头。

希望以后可以用自己最原本的样子面对这些人。

他想着什么时候钱还得差不多了自己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总裁办公室在最顶层，这里只有总裁办公室和重大事件会议室，而此时程霖就在会议室里开董事会。

他被带着进了总裁办公室。

这里很简约，整体以灰和白为主题，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沙发，唯一算得上是装饰品的东西可能就是落地窗边缘的无名草了。

茶几上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牛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执着于给他准备牛奶，但既然都这样了，他好像也不好说什么，他在徐言的示意下拘谨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季思淮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徐言也没出去，坐在对面看起了文件，他注意到季思淮的动作。

“怎么？不喜欢喝嘛？”

“没有没有。”

季思淮二连否，似乎是为了增加一点可信度，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就当是补钙了。

喝完后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询问：“言哥，下次可以加点糖吗？”

“要不我直接给你换成草莓牛奶？”

徐言露出笑，说完之后开始矫正对自己的称呼：“还有，你不用叫我哥，叫我名字就好。”

“好。”

季思淮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

徐言觉得对面的人根本没把自己的后半句话听进去，不过看着老板娘挺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再在这个称呼问题上停留太久。

直到徐言给自己打了食堂的饭回来，程霖都还没从会议室出来，徐言也有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季思淮一个人。

茶几太矮了，坐在沙发上吃感觉都有点反人类了。

他径直蹲坐在带着冷意的地板上吃饭。

程霖进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幕。

小朋友背对着他双腿交叉蹲在在地上，小口小口地扒着饭盒里仅剩的几口米饭。

他似乎是心情还不错，轻声哼起了不知名歌曲。

摇头晃脑地哼着歌扒饭，一整个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的模样。

真是……

果然还是小朋友啊。

季思淮没发现他的到来，等走近了他才发现季思淮脸颊一动一动的，跟小仓鼠似的。

“季思淮？”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到小仓鼠，“咳咳咳”的声音在安静办公室里异常清晰，程霖摇摇头，带着无奈走过去给人拍背。

“怎么胆子这么小？”

季思淮真想给他也来一个大大的惊吓，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带着水气的眼睑怒瞪着面前的男人，在程霖眼里就跟小奶猫凶巴巴地冲人吼是一样的。

程霖看小朋友渐渐停下咳嗽，他放下拍背的手，他注意到季思淮进食的动作明显快了一倍不止，无奈道：“现在工作人员都去吃饭去了，你慢慢吃。”

程霖回到办公桌前准备工作，季思淮轻声细语地问：“你不吃饭吗？”

“徐言去打饭了。”

他好笑地看着明显有些不自在地人，“怎么还操心起我来了？”

有嘛？

只是觉得你很奇怪罢了。

要是让他说出来，他又说不出来。

季思淮转过身假装没听到程霖的话。

等吃过午饭，程霖卡着时间叫醒昏昏欲睡的小朋友，“季思淮？”

在他碰上窝在沙发上的人之前，季思淮像是一直被侵犯领地的小兽般睁开眼睛，抓住他即将接触到肩膀的手腕。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瞬间的冷意和防备心。

时间太短了，以至于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但紧握着手腕的力道不会作假，即便季思淮很快恢复以往乖巧的模样，假装无事发生般询问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似乎出现了什么自己掌握不了的事情，但在季思淮单纯天真的视线下，他强压下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

最后他还是没急着去民政局，“没事，想给你盖件衣服来着。”

他非常自然地拿过挂在沙发边缘的西服，给季思淮盖上。

“那一会儿忙完了记得随时叫我。”

季思淮翻了个身，背对着程霖。

脸上挂着的微笑不见了，他的表情也冷下来，面无表情地想。

他这么快就开始怀疑我了？

【你给我的关于季思淮的资料，准确吗？】

收到这条消息的徐言：“……”

老板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吗？

徐言成绩优异，到了程氏还是仿佛坐火箭般直冲云霄，在工作中从不犯错，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被老板质疑工作能力的时候。

今天居然被质疑了？

他很想义正言辞地告诉程总自己不可能出错，但他还是在程霖充满压迫感的消息中首先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