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真不是来救赎反派的啊(274)+番外
看着夏玢玢和盛开叽叽喳喳的挑同心锁,她眼中沁了一点笑意。
树梢系着许多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时不时拂过少女白皙光洁的脸庞。
不远处,陆景明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
沈熹似有所觉,眸子转了转,视线定在他脸上。
顿了顿,她下定决心一般,抬脚走向他。
他没由来的慌乱。
沈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对他弯起杏子似的眼。
“我觉得不是错觉。”
风声倏尔大作,他听见她再度开口:
“我喜欢你这件事,不是错觉。”
陆景明怔住。
“你呢?”她问,语气带了两分紧张,“你对我,也有这种错觉吗?”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无法形容。
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迫切想要回答的渴望。
一切的一切,构成人类最原始的爱意。
微苦,略酸,底调却是不真实的甜。
复杂又简单。
没有错觉。
陆景明在心中无声答道。
从头到尾,他都很清醒。
清醒的掉进那条河里。
上不了岸,也不想上岸。
见他没有反应,沈熹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神情执拗:
“如果我送你,你会要吗?”
说完,她摊开手。
掌纹略显复杂的手心里,躺着一把小小的同心锁。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已被体温浸的温热。
她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不动。
锁上的温度一点点散去。
她的头一点点垂下去。
彻底凉下去的前一秒。
一只手拿起了它,指节修长。
她又惊又喜,急匆匆的去看他。
陆景明却闭了眼。
他想,既不上岸,那就沉下去。
溺死在河里也无所谓。
只要,河里有沈熹。
——他允许自己溺死在这条河里。
两人去找摊主给锁刻字。
报了名字后,摊主笑问:
“那背面刻什么?”
沈熹拿不定主意,看向陆景明。
陆景明低了眉,好一会儿,才在纸上落下几笔。
沈熹好奇,伸长脖子去看。
纸上写了四个字。
【永不分离】
字迹有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沈熹愣愣的,半晌,轻声道:
“就刻这个吧,很好。”
生活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熹开始振作起来,为了和陆景明一起去帝都上大学,每天卯着劲儿往死里学。
两人还约好了寒假去阿尔卑斯山看日落。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李寒星在查一个大案子,已经很久没回家。
连沈熹的生日也没法儿回来。
还是陆景明买来栗子蛋糕,陪她过了生日。
为了补偿,李寒星特意去定做了一把梳子,给她当做生日礼物。
可梳子被他一不小心弄丢了。
沈熹气鼓鼓的瞪他。
他难得有点尴尬,“没事,哥哥重新去定一把。”
后来,沈熹时常回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不要那把梳子了。
她要哥哥。
冬至,李寒星答应会回家吃饭。
沈熹和陆景明早早包好了饺子,等着加班的他回来。
实在等的太久,她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
醒来已是深夜。
李寒星还是没回家。
沈熹叹气,“看样子我哥又放我鸽子了。”
陆景明打包了一盒饺子,摸摸她的头。
【想他我就带你去找他。】
沈熹高兴起来,拿了家里的车钥匙,与他一起出门。
后来——
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似乎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似乎有人躺在雪地里,鲜血滚烫,融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似乎……
那个人是她哥哥。
再后来,顾宁安出现在她面前。
他说,“沈熹,许久不见,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
……
一切都是混乱的。
墙上吊着的人,滴滴答答的血,还有陆景明苍白的脸。
顾宁安的声音仿佛魔咒,一遍遍在耳边盘旋:
“沈熹,你这么干净的人,应该到我身边来。”
那个冬天,沈熹捧着一把破碎玉梳,站在名为命运的迷宫里,茫然张望。
她跌跌撞撞的找啊,走啊,满怀希望的敲开一扇又一扇门。
可每一扇门后面,都写着四个字。
此路不通。
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此,她终于明白。
自己并不是被命运所偏爱的孩子。
之前那些短暂的幸福,不过是为了让这一刻的绝望,更加刻骨。
第216章 番外·童话书7
送医太晚,李寒星最终成了植物人。
得知此事,李家的亲戚们给沈熹出了一道选择题。
哥哥,还是家产。
沈熹选了哥哥。
老杨找上她,交给她两张机票与一纸录取通知书,告诉她:
“目前我们还动不了顾宁安,要是不想连累身边的人,就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带着你哥出国。”
“你上学,他就医,一切手续都已暗中办妥,没有人能查到你们去了哪里。”
“不要再和任何人联系,包括我,包括陆景明——
如果你不想他也变成李寒星这样。”
“记住我的话,沈熹,永远别回来。”
于是,十八岁的冬天,沈熹割断所有感情,近乎狼狈的逃离这片土地。
彼时,她已一无所有,同行的只有沉睡不醒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