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114)

【今天上午要确定祭祖的流程，有个人打坏了要用的杯子，所以一直在忙。】

【然然，我好想你。】

最新发来的消息是谢椋的思念，清然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回了信。

【到家了，在休息。】

刚发出去没有几秒，便弹出来一个视频邀请，清然接通，举着手机。

“然然。”

接通的那一秒，谢椋就喊了她的名字，好像很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

清然躺着，举着手机，俯视的角度很奇妙，谢椋记得，有很多个夜晚，他也是这么看着她的。

“今天都做什么了？”

谢椋把手机放好，靠在椅背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龄毛衣，衬得身形极好。

清然笑笑，坐了起来，刘海遮住了额头，显得很乖。

“今天和悠悠出去了，陪她逛街买了衣服，还吃了饭。”

她心情似乎很好，感染了谢椋，一天的疲惫在此刻都消散了。

谢椋扶了扶眼镜，柔声道：“吃了什么？味道怎么样？”

清然沉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谢椋。

见她没有说话，谢椋微微蹙眉，靠近了手机，表情也没有刚刚那么放松了。

“然然，发生什么了？”

清然抿抿唇，思索了一下，决定告诉谢椋。

这件事她也有些迷茫。

“我们中午吃的鱼。”

谢椋听了，眉头紧皱，疑惑道：“鱼？然然不是不吃鱼吗？”

他很清楚，清然闻不得一点鱼腥味，更不会主动吃鱼。

清然点点头，继续说：“遇见了君风眠，她暗讽悠悠不知道我的喜好，悠悠被她弄哭了。”

谢椋点头，听着。

清然抿抿唇，道：“悠悠哭了，我也不知道总么哄她，她一路上都挺失落的。”

谢椋笑笑，看着手机，柔声道：“明天有什么事情吗？”

说到这里，清然有了点精神。

“明天要去练习一边祭祖时候跳的舞。”

“祭祖的时候？”

每个家族祭祖的仪式大体相似，但还是有些不同，以谢家为样本，衍生出了不同的方式。

“嗯嗯，你想看吗？我到时候录视频给你看？”

谢椋目光温柔，他轻轻触碰手机屏幕，指间划过她的脸颊，听她说一些事。

她比那时，生动了不少。

“好。”

手镯

清然一向起的很早。

早上五点，太阳还未升起，蒙蒙的蓝色铺在大地上，如同自然的滤镜。

清然换了衣服，拿起属于自己的剑，开始练习。

剑舞，比一般舞蹈更加考验舞者，不能太柔，也不能太有力量，清然掂了掂那把剑，上面还刻了名字。

【清明】

那是她提的字，让铸剑师刻上去，刀身呈现淡淡的青色，剑穗上挂了几个铜钱。

练舞，要身体的记忆，清然已经有一年没有拿起剑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想起来那些动作。

把刀鞘放在一边，中庭此时没有人，清然深吸一口气，将身体交给灵魂。

挥剑，抬腿，转身，都如记忆中一般，轻盈，干净，利落。

最后，要到祭祀台前，将清明插到前面，下跪，三叩首，祭祖才算是正式开始。

一次结束，清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将清明拔出，拿起刀鞘放回去，再把剑放回剑托上。

擦了擦汗，清然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五点二十多了。

清然拿起手机，把录好的视频发给了谢椋。

昨天说要给他看她跳舞的样子，清然特地起了个早。

她一身青白色的长袍，里面是一件白色立领打底衫，领口绣了家徽，马甲上的刺绣更加精致，栩栩如生。

到了真正祭祖那天，她身上的负担会更重，清然想起去年她祭祖的时候，脖子被配饰压出了红印。

六点，天已蒙蒙亮，已经开始准备早餐，清然走过长廊，回到自己房间，刚推开门，就听见手机的声音。

是谁发来了消息。

清然关上门，看到那消息，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

君风眠发来的消息，问今天可不可以去她家找她玩？

今天，来这里？

寂然【今天来？】

君不雅【不可以吗？】

【可怜小狗jpg.】

看着那表情包，清然沉默，她能想象出来君风眠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那下垂眼泪眼汪汪像小狗一样，她看了都有些动摇。

卖惨卖萌她是认真的，还十分在行，君风眠本身就长得好，尤其是嘴角的那颗痣，让人不自觉地往她嘴上看。

那家伙的唇色像是晶莹的草莓露，唇形还极其漂亮。

清然想了想，今天除了练习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

【我去问问长辈。】

君风眠立刻就发来开心和期待的表情包，清然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还是不要告诉谢粮了。

早上八点，准时开早饭，餐厅聚集了所有人，清盛傲坐在主位，清湛一家坐在左手边，清辉一家坐在右手边。

清然喝着豆浆，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

这时，清盛傲抬头看了一眼请让，放下了筷子。

“然然。”

听到清盛傲喊她，清然放下杯子，回应着：“在。”

清盛傲笑了一下，严肃中透着慈爱。

“早餐之后来我房。”

“好。”

清盛傲的房间在主厅后面，越过一个长廊，周围种了很多的山茶树，那是景凉月生前最喜欢的花。

清然站在门口，清盛傲拄着手杖，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见清然站在门口，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