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靳太太的痴情人设崩了(492)
那个黑影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嘲讽地冷笑一声,轻飘飘地开口:"你说晚了,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
沈言渺死了?
靳承寒脸上所有的怒火和着急顿时都凝固成了惶恐,他霎时间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颀长的身影缓缓沉了下去,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滴答滴答——
有血滴不断自他紧紧攥起的手掌心流下,一声一声,那么清楚。
须臾。
靳承寒倏然回光返照一般抬起眼眸,他冷冽刺骨的猩红眸光宛如淬毒一般,恨不得将那个看不清面目的恶人碎尸万段,他不知道怎么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枪。
下一刻。
他半点没有犹豫就扣动扳机,用力朝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连连开枪。
"砰砰砰——"
紧紧闭上的海船舱门骤然被人轻声叩响。
靳承寒这才恍如隔世一般猛地睁开一双眼眸,他血丝遍布的黑眸里水光轻颤,浅浅长出一层胡茬的英俊脸庞上冷汗如雨。
"靳总,预计还有两分锺,我们就可以抵达海岛",保镖恭恭敬敬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靳承寒眸光凝滞地缓慢反应着他的话,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盖在身上的外套,恨不得将那质地上好的大衣攥烂揉碎。
海岛?
对,他还要去海岛。
他现在正在去找沈言渺的路上。
他还没有找到她。
刚刚那是个梦。
只是个梦。
她没有被人打,她没有受伤,她没有在他面前生死未卜。
靳承寒这么想着,才如获大赦一般从沙发上坐起身来,他微微低垂着眼眸,乌黑的短发落在额前恰好挡去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下一刻。
靳承寒就动作利落地将那件黑色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他长腿一迈就流星踏步地往门口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桌子上那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装进衣服口袋,就紧紧贴着一把装满子弹的,冷冰冰的手枪揣在身上。
第454章 这里的都不可信
树木林立的海岛上,空无人烟,一派死寂。
抬眼望去,只有树叶枝蔓层峦迭嶂,遮遮掩掩也并看不清什么光影,仿佛刚才在直升机上看到的灯光,只是一时眼花的假象。
"都分散走,不准开灯。"
靳承寒却半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不容置喙地就下了命令,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打草惊蛇就绝对半点儿不能有。
很奇怪,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一次可能就是终点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总觉得沈言渺好像就在这里等着他。
靳承寒是很典型的理科逻辑思维,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只讲证据和事实,像直觉这么抽象的概念,他向来敬谢不敏。
可是这一次,他突然就不想那么所谓的理智和清醒。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公式定理可以借用,那他和沈言渺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不能长相厮守。
这不科学。
科学也解释不了。
靳承寒骨节分明的手掌里紧紧握着一把冷冰冰的手枪,森阴的树叶在晚风里沙沙作响,忽隐忽现的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洒下影影绰绰的银晖。
海边偶尔有海鸟嘶哑着嗓子啼鸣一声,而后奋力扇动翅膀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靳承寒脚下每一步都走得坚毅果断,他颀长的身影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冥冥中也不知道被什么牵引着往前走去。
那一幢白色小洋楼出现在靳承寒面前时,已经被人灭掉了所有灯光,整个屋子看上去黑漆漆一片,在黑夜里张牙舞爪亮出獠牙。
仿佛随时就能将人吞噬入腹。
靳承寒半点没有犹豫就朝着敞开的大门里走去,他步履坚定地穿过门口的厅廊,脚下踩着软绵绵的地毯进了房子。
哗——
就在他刚刚踩进房间的那一刻,客厅中央那一盏华丽精美的声控水晶吊灯,瞬时就亮了起来。
靳承寒下意识刺眼地眯了眯眸子,差点儿就条件反射一般将那一盏吊灯击落下来,好在身后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制止了他。
"靳……靳总,是我……"
那一位白人特警感受着枪口抵在自己脑门上冰凉的触感,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连忙将双手举起,战战兢兢地开口:"有……有新情况……"
"人跑了是吗?"
靳承寒有些不耐地将手枪收回,他还不等特警开口就随即冷声冷气地反声问,那一张英俊无俦的面庞上看不懂什么情绪。
像失望。
却又不像。
"是……是的……"
那一位白人特警声音惊悸后怕地拍了拍心口,他发誓,自己真是该死地厌恶这种被人用子弹低着脑袋的感觉:"靳总,就在距离房子不远处的港口,我们发现了船只离开的新痕迹。"
"时间?"
靳承寒对于他的话半点儿不觉得惊讶,甚至有一种意料之中的了然和如释重负,他长腿一迈兀自就往房子里面走去,一双寒眸警惕仔细地四处打量着。
茶几上水杯里喝了一小半的水,餐桌上尚未完全凝固的蜡烛,花瓶里依旧鲜活的几支蓝色妖姬。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提醒着,这里的确有人存在过。
"大约在一个小时前左右。"
那一位白人特警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他的话,他金色的眉毛紧拧,碧蓝色的眼眸里有些凝重和迟疑:"靳总,如果挟持靳太太的人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那么这件事情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