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靳太太的痴情人设崩了(504)
在这个关口,靳老突然要找私人律师,他想要交代些什么事情,几乎是昭然若揭的。
他会离世,但他一生的荣光并不会,靳家财团仍旧要高高伫立在世界金融之巅。
而靳承寒,是他早在十几年前就认定的唯一继承人,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顾听白,即便那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血缘骨肉。
可笑吗?
是挺可笑的。
靳承寒紧紧牵着沈言渺的手掌,他们刚一走进别墅门口,就看到了被人紧紧捆在椅子上的景黎南。
他身上穿着一件苍蓝色的针织衫,一道手指粗的麻绳从颈间套下,又牢牢绑过身后,恨不得勒进他的血肉里。
可见制服他的人,当时使用了多大的狠劲儿。
靳承寒从看到景黎南这张脸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觉半眯起狭长的眼眸,他生冷如刃的目光带着芒刺,残酷冷厉,就仿佛一只正绕着猎物徘徊打量的雄狮,不知道哪一秒就会一跃而起夺人性命。
"靳承寒,你先听我……"
沈言渺敏锐地察觉到他浑身骤然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度的气场,她心里也变得有些没底儿起来,连忙出口想要解释。
然而,话还没说完,原本被人牢牢牵着的手掌却一瞬间落了空。
这一落,就好像一记闷锤,狠狠砸在她心口。
所以……还是不相信她吗?
沈言渺落寞无声地眨了眨眼眸,她有些无措地看着靳承寒颀长的身影,看他一步一步朝着景黎南走去,又猛然回过头,微微切齿地问一旁的保镖:"他叫什么名字?!"
保镖立即恭恭敬敬地回话:"回靳总,景黎南。"
"黎……南……"
靳承寒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冷着声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绕了一圈,倏然似嘲若讽地看向景黎南:"黎明的黎,南北的南?"
他用的是问句,却半点儿听不出丝毫疑问。
"对。"
景黎南也没有半点儿犹豫就点头,他清浅的眼眸淡淡从沈言渺脸上扫过,唇畔勾起一抹得体的笑意:"仰仗靳总关怀,竟然还能说对我的名字,不胜荣幸。"
砰——
靳承寒霍然狠狠攥起拳头就朝景黎南脸上砸去,他用足了力气,差点儿将人连带着椅子一起揍倒在地。
"都是死人吗,怎么打架还要我教给你们!"
靳承寒漆黑的眸子里霎时间寒光凌冽,他怒不可遏地冲保镖低吼一声,两个黑衣保镖连忙会意地点头上前,紧紧将景黎南按着肩膀固定在原地。
"荣幸是吧?"
靳承寒幽冷的眼眸里满是嗜血的狠厉,他满是嘲讽地冷笑一声,又痞里痞气地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布满细碎划伤的手背上血管突起,毫无意外又是一拳朝景黎南脸上砸去:"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打过什么人了,你的确是挺荣幸的!"
靳承寒可不是什么生来就稳坐军中帐的豪门大少爷,他从十九岁起什么事情没经过,打架揍人他拿手得很,怎么能让人痛不欲生他更是明白。
所以招招致命。
景黎南从小手里捧着医书长大,他活了二十多年,其中一半的时间都是安静地坐在书桌前,除了手指上被钢笔磨出来的那一层薄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承受住被人这么殴打。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不讲道义的,他根本也还不了手。
"咳咳——"
景黎南感受着两侧面庞上火辣辣的痛意,嘴里更是血腥气息蔓延,他只觉自己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发昏,脑袋嗡嗡地响。
他丝毫不怀疑,要是靳承寒再多打两拳,自己可能就因为颅内出血一命呜呼也说不定。
这么被人活活打死,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一点。
就算必死无疑,也总得挣扎一下才算有诚意吧。
"嗬。"
景黎南竭力忍着嘴角皮肉被打裂的疼痛,他十分艰难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波澜不惊地问:"靳总这么气急败坏又半点儿不手下留情的,到底是在打景黎南,还是别的什么人啊?"
第463章 最多的还是心疼
景黎南的言外之意并不难理解,无非只不过是问,靳承寒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这么怒不可遏,为他绑架了沈言渺,还是为他用这样一张脸绑架了沈言渺?
他钻研心理医学数十年之久,倘若连这么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那可真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他是绑架了沈言渺没错,靳承寒会为此生气也没错。
但靳承寒倘若只是单单为这个生气,那又为什么要再三强调他的名字,还有沈言渺此时焦急又慌张的神色,老师当初笃定又前后矛盾的说辞。
他说,沈言渺看到这一张脸一定会义无反顾跟他走,又说,靳承寒这个人用情至深,所以一定会彻查不放。
一个因为一张脸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跟陌生人走,一个却情根深种,多矛盾的两个人啊。
他原先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
这位不可一世的靳家少爷左不过也跟他一样,单单因为一张脸,早早就被人给谋算计划进所有的棋局里。
难怪,老师给的那一份资料里说他们那一段婚姻,貌合神离,摇摇欲坠。
这个姓沈的女人,还当真是不简单啊,竟然能将靳承寒这么一号人物骗得团团转,到现在还痴心不改。
沈言渺怎么会听不出景黎南的话外之音,她一双水眸颤了又颤,心脏紧跟着死死揪起,别人不知道靳承寒对于这个问题有多么深恶痛绝,她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