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二三事(209)

“好，好！”

暴雨如注，陶酥坐在警车里，人都是混沌的。

她把谢临渊抱在怀里，看着窗外的雨，想到了去年秋天两个人在墓园重逢。

那时候，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

警察在问什么她全听不见，脑子里只有那天，和今天，哗哗的雨声。

很快就到了医院，陶酥却好像在车上过完了一辈子。

急诊的医生过来，把谢临渊抢走，放到担架车上推到了抢救室，她踉踉跄跄的下车跟在后面，在门口遇见了叶苗苗和宋可可。

“陶酥，你没事吧？”

叶苗苗冲上来抱住她，“怎么浑身都淋湿了，脸上还有伤，医生，医生，快给他看看！”

陶酥任由叶苗苗拉着去了处置室，消毒时尖锐的刺痛传来，她突然醒过神，大叫一声。

“大夫，轻点，轻点，她疼！”宋可可小声说道，她穿着隔离衣，是听说了消息后从岗位上跑过来的。

这个急诊大夫白了宋可可一眼，没有回答。

陶酥忙道：“我不疼，谢临渊呢？”

“在里面抢救呢，没事，别担心！”

不等伤口包扎好，陶酥便急着去抢救室外等着，却被告知人已经拉到了CT室去。

陶酥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了，她坐在那里跟叶苗苗说道：“给郑昕打电话，问问情况。”

“哎呀，怎么把他忘了。”叶苗苗连拍大腿。

郑昕很快就跑过来了，先告诉陶酥谢临渊没有生命危险，“硬膜下血肿，面积不算小，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身上的伤不要紧，静养就好。”

陶酥往后一仰，“谢天谢地！”

叶苗苗忍不住大骂：“妈的，这个谢临川是不是人，自己亲哥哥也下得去手！”

郑昕看了她一眼，“谢临川也没捞着好，肋骨都被踢断了，肩胛骨也粉碎性骨折！”

“你还同情他？”叶苗苗气道：“是他先绑架陶酥。”

郑昕苦笑，“我怎么会同情他，就是想说别担心谢临渊，他死不了的，这个人别看表面上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打架可狠着呢，从来不吃亏。”

陶酥破涕为笑，是的，谢临渊好像确实没怎么吃过亏。

“你怎么知道谢临川骨折了？”叶苗苗突然蹦起来，“他也来医院了？”

“当然，罪犯也有看病的权利，何况他只是嫌疑犯。我下台手术排的就是他！”

“我去！”叶苗苗又惊又喜，“那个，给他做点手脚，少打点麻药，胳膊腿给他整歪了，让他留下点残疾。”

郑昕双手抱拳，道声告辞，这个叶苗苗比谢临渊还狠，是要毁了他的职业生涯啊。

周时和谢临川都要手术，两个人都被送到了手术台，谢临渊还在监护室没有出来，宋可可不能多待，也被召唤回科室去了。

只剩下叶苗苗陪着陶酥去警察那里录口供！

很快谢建华和谢思楠都赶了过来，他脸色阴沉，是从没有过的气急败坏，仿佛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两个儿子都躺在医院，还有一个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绑架的还是自己的外孙，他这辈子也没这么绝望过。

叶苗苗难得没有幸灾乐祸，小声在陶酥耳边嘀咕，“这位谢董，估计明天起来得一夜白头。”

陶酥先翻个白眼。

录完口供，陶酥也被安排到观察室休息，谢印灼和周米乐都跑过来看她。

谢印灼还不太懂事，一个劲的在陶酥额头上吹吹，还把自己的零食让给她。

周米乐却极其难过，“陶阿姨，都怪我没看好弟弟，才让你和爸爸，还有大舅受伤！”

叶苗苗赶紧道：“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事就怪你大舅和小舅，他们兄弟自相残杀，连累咱们这些外人。”

“他是坏人！他不是我小舅！”谢印灼大喊。

叶苗苗乐了，“看，你弟弟都知道。”

陶酥也安慰他道：“米乐，别难过，你苗苗阿姨说得对，这件事就算要追究责任，也是我们大人的错，跟你没关系。”

“听你陶阿姨的。”

谢思楠从外面进来，她心力交瘁，满脸的疲惫，拉过儿子的手，“米乐，都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把你们放到路边。陶酥，对不起！”

“大姐，你跟我道什么歉？”

谢思楠自责道：“我应该早点报警的，我们去警局报失踪的时候，临渊就已经查出来车子是谢临川的，是我担心他被抓进去，一时心软，没想到把你们害成这样。”

“谢临川是我弟弟，我以为他多少会顾念亲情，没想到他真的疯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姐，你别难过了。”

陶酥听周时说过这件事了，她虽然不赞成，但是完全理解。

谢思楠和谢临川毕竟是亲生姐弟。

周米乐帮母亲擦眼泪，谢印灼也来安慰母亲，“妈妈别哭，爸爸今天好勇敢！”

叶苗苗弱弱开口，“那个，谢大姐，其实我早就报警了。”

“嗯？”陶酥一惊，她本来还想呢警察怎么能来的这么快，原来是叶苗苗报的警，“你怎么知道报警？”

叶苗苗拿出手机，“谢临渊给我发的信息，他说，他说当着谢大姐的面，不好意思报警，就让我先报警了。”

谢思楠拿过手机一看，确实是谢临渊发过来的，还发了位置信息，“这个臭小子！”

“就是臭小子！”

叶苗苗附和，她拉着陶酥的手，“本来我都改变主意，让你跟谢临渊原地复婚了，但是我现在又不同意了。”

“为什么？”几个人一起问。

叶苗苗叹道：“豪门太危险太狗血了，你这次被绑架，下次可能就被撕票，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