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烧(141)
“……”作为资深好友,姜蔻立刻意识到南夏出去做坏事拿自己当挡箭牌了,她变脸变得很快,尴尬地笑了几声,“对啊对啊,我昨天是有些发烧,但是不是很严重,主要我想夏夏留下来陪我所以装得很严重吗。现在已经好啦,毕竟我年轻人身体好。”
“你可注意点儿身体,这么冷的天气跑来跑去。”
她做了个收到的手势:“好的阿姨。”
姜蔻去了南夏的房间,她没反锁,所以姜蔻直接走了进去坐在她的床头。
等南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发问,姜蔻先说:“刚刚阿姨问我不是生病了吗,你说她是不是挺奇怪的,我哪儿生病了?”
南夏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自己,脸色就跟打翻了调色盘一样,分外精彩。
姜蔻欣赏够了,等南夏开始着急要起床去解释去,她赶紧把人拽住:“别去啦,我刚刚骗你的,跟你多少年朋友我还不懂你,立马帮你圆谎了。”
南夏松了口气,又意识到好友这么坏,故作生气地看了她一眼。姜蔻可受不了她这个眼神,让人想要就地正法。
姜蔻暧昧地看着她:“跟哪个男人去鬼混了,居然拿我当挡箭牌,你别告诉我是那个什么什么……”
她想了半天那个相亲男的名字,没想起来,索性放弃,接着说:“应该不至于发展这么快吧。”
“你想什么呢?”南夏心情放松许多,将腰上占便宜的手甩开,“是有人生病了。”
“有人生病了,你就照顾他一晚上?”如果是异性,能做到这程度,那关系也能跟做坏事的关系差不多了。
直觉告诉她不是那个相亲男,她脑子里冒出一个人的名字:“该不会……”
两个人毕竟认识那么久,说话即使说一半对方都能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南夏“嗯”了一声。
“他不是在京市吗,来挽回你了?”姜蔻看透她的心思:“人家一生病,你就紧张地跑去看,完全没想这是不是一出苦肉计?”
“确实烧得挺厉害的。”
“嗯,那他为苦肉计付出还挺多的。”姜蔻一本正经地分析。
但姜蔻之所以能和南夏做这么多年朋友,因为她很善解人意,就像先前南夏纠结要不要跟温聿秋谈恋爱,她也说遵从本心。所以她没有无脑地劝他们分开,而是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微微歪过头认真地问:“你是怎么想的?”
“长痛不如短痛。”其实一开始他们这段关系就不该开始,开始已经是个错误,再沉迷下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姜蔻知道,她比谁都清醒,所以也没有再劝。转而过去抱住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很难受,想哭就哭吧。”
有的时候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一个人的时候没觉得有多难捱,但在旁人轻易洞悉你的脆弱,在向你发出心疼的讯号之后,突然间就想哭了。
所以平静了那么久的南夏,心里建起的高楼轻易地在这一瞬间崩塌。
她抱住姜蔻的手臂,鼻尖有些酸,眼前逐渐朦胧起来:“我知道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也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要分开……”
她已不必再说,因为姜蔻懂她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真挚不变的感情,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不也挺好的吗?”
南夏垂下长睫,唇角染了点笑意,温柔又慈悲。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不是该明白,人生总是在不断地失去吗?
能在这段短暂的旅程里尽兴地爱过一场,没什么可惋惜的。
因为姜蔻“生病”的缘故,午餐十分丰盛,还都是姜蔻爱吃的菜。
原本还觉得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咒自己十分不义气,没想到这会儿还能“因祸得福”。
纪女士瞧着她那阳光灿烂的模样,疑惑地喝了口水,大概是真的搞不懂怎么会有人生病了气色这么好。
吃饭到一半提出不解的点,姜蔻还找补:“阿姨你知道,一般发烧都是晚上比较严重,现在天亮了我就好了。”
纪女士:“……”
姜蔻朝南夏使了个暧昧的眼色:“而且某个美女在床侧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我当然好得快。”
南夏假装听不见,她怎么可能听不出姜蔻是在打趣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温聿秋。
饭快吃完,纪女士想到什么:“你在家既然没什么事儿就抽空和小盛出去玩玩培养一下感情。”
南夏想起盛斯衍的存在,刚想跟母亲大人解释一下他们的相亲没有成功,她甚至做好了被说教的准备:“其实我们……”
没想到被打断:“他昨天还跟我讲你很优秀,你们相处得也很好,那就再熟悉熟悉。”
南夏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她没想到盛斯衍会这么说。兴许是盛斯衍觉得相亲麻烦,想找自己当挡箭牌,这么想着,南夏就没有拆穿。
姜蔻听到这话在一旁笑,南夏给她夹了块虾,示意她赶紧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等姜蔻离开后,南夏给盛斯衍打了个电话,他也确实是她想的意思:“我这个岁数家里催得紧,实话对你说,其实我现在满心都是工作,对恋爱没太多的想法,所以你就帮我应付一下家长吧,下次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