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烧(95)
她微微别过眼:“你怎么还不出去?”
他的视线落在她顺着脖颈滑落的水珠上,眸色晦暗,半晌后淡声道:“哪儿没见过?”
南夏一时语塞,见过是一回事,这样被看着洗澡又是另一回事,她抬眼,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嗜好,温聿秋已经识趣地出去了。
温热的水没过皮肤,也不知道是水温度的原因,她皮肤泛着红。过了会儿,她起身找毛巾的时候才发现浴室里没有睡衣。
她拿起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磨蹭了一会儿走到浴室门口,拉开一小道缝隙:“温聿秋。”
叫了人外面也没反应,她又叫了一声,温聿秋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抬起眼:“没有睡衣。”
温聿秋想开口逗她两句,敛下眼睑时却陷入她温柔的眼神里,只能听她的话去拿睡衣过来。
到了门口他想拉她出来帮她穿,被拒绝了,南夏拿过他手上的睡衣进去穿好。
温聿秋拿的是他自己的睡衣,因此她穿在身上大了好大一截,下摆都拖了地。
出来时,南夏垂眼看着自己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像偷穿了大衣衣服的小孩。她又抬眼看向温聿秋,眼睫上下扇动,像是颤动的蝶翅。
温聿秋看出来她的意思,顺着她说:“怪我,这儿没准备你的衣服。”
她也不跟他计较。
想到自己工作还没完成,慌乱地去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钟了。想再加会儿班,南夏发现未完成的部分已经全部写完。
她翻阅着电脑上的文字,很容易看出是温聿秋的手笔,他的措辞比她专业不少。
南夏不由想象他帮自己完成工作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写的文字融入了自己写的当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松了口气,温聿秋说:“今晚留在这过夜。”
“没有衣服……”
“明早让关慎给你送一套。”
南夏正好也累了,打着哈欠躺在温聿秋的床上,她感受到身侧的床垫微微往下陷。
突然想起什么,南夏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你精力这样旺盛?”
不仅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还帮她完成了工作,甚至还帮她洗澡……
想到先前他经常在公司加班,她不由感慨资本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就连体力都要比一般人好。
头顶的声音透着点儿慵懒劲:“你说呢,做过最激烈的运动应该就在昨天了吧,还问我为什么身体比你好?”
南夏被戳穿,不满地用脚碰了碰他的膝盖。
她实在被困意笼罩,很快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聿秋的怀抱温暖,她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起来后拿到衣服,她匆忙地背对着温聿秋穿戴。
衬衫耐心地被别进裙子里,南夏伸手到腰后面拉裙子的拉链,似乎是卡住了的原因,她有些拉不上去。
一双手从后面稳稳地扶住她的腰,裙摆收紧,拉链拉到最上面。
那只撑着她腰的手没有放:“不多睡一会儿?”
南夏回头看他一眼,眼神给出的答案不言而喻,谁多睡会儿,万一被看见了怎么办?
她拿好电脑推开办公室的门,原本以为现在时间已经很早了,没想到还是被劳模的同事撞见。
“你这么早就来了?”
对方也没多想,还当是南夏来得早,她笑着点头:“对,来得比较早。”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推开,温聿秋手里拿着绿色的礼品袋,里面放着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看到南夏,他将衣服递给她。
他临走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眸光落在她没整理好的碎发上,忍了忍抬手帮她整理的欲望,表情状若平淡地移开。
“温总也来的这么早?”
“对,我刚进去的时候温总已经来了,估计是昨天在这儿过夜了。”
同事看向她手里的袋子,南夏下意识往身后放了放,没让对方看见里面放着什么衣服:“这个是温总买的礼品,要送给客户的。”
“是这样。”对方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离开了。
南夏这才松了口气。
她工作到一般揉自己耳垂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落了耳环,借着送工作的名义去他办公室里取。
那副小巧的珍珠耳饰就放在她的办公室桌子上,他叫她过来,靠在桌边耐心地帮她戴上。
他动作轻柔,做什么都不急不慢,指尖划过她脆弱的皮肤,好像是在同她调情。
南夏催他:“你快点儿。”
“戴个耳环,又不是戴其他东西,你急什么?”
她听见耳边低沉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歧义,抬手别开他的,兀自戴了起来。
温聿秋垂眼看她,突然想起什么,问:“生日是不是要到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讨寻常女孩儿开心,偏偏她和旁人不一样。
果然,南夏认真想了想,仰头为难他:“想听你为我唱一首粤语歌。”
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没应。
南夏以为他做不到:“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哪儿有无所不能的人?温聿秋垂眼,看见她耳饰反射出淡淡的光,在他眼前晃着:“我请歌星唱给你听。”
可南夏要的从来不是那些,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几分退让,分不清她是在表态还是同他说着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