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不出口。
霍煜也没打算逼迫她,只拉下了她停顿在他眉梢的手,哑声:“不想说也行,吻我。”
是半命令的口吻,话落,男人直接闭上了眼睛。
季思谙愣怔片刻,看着那张清冽不羁的俊脸,她心跳微快,猛地按住男人的肩膀,趁其不备,把人掀翻,反压在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突然地反转让霍煜睁开了眼睛,只见季思谙清丽动人的小脸抵近,吻了过来。
他呼吸停滞了一瞬,深呼吸,扣着她的腰用力回吻,两相纠缠,一发不可收拾。
……
不知过了多久,季思谙吻得造作。
霍煜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他反客为主,将人按倒,再次攻守互换。
季思谙不知所以,美目茫然地看着男人。
霍煜眼尾嫣红,目光幽沉落在她身上,低声:“别乱亲。”
……
季思谙很快就败下阵来,纤细指节抓着枕.头两个角。
霍煜把那零星半点的布拿在手上叫她看。
一会儿,又把季思谙的手抓过来。
眼尾绯.红,神色迷离地来亲她。
季思谙呼吸将尽,快没了力气。
……
窗外月色朦胧,风平浪静。
季思谙在浴.缸里醒了过来,麻木的四.肢像是恢复了一些知.觉,意.识回笼些。
她迷离地朝淋.浴下看去,恰好看见霍煜洗完澡。
他朝洗手台去,拎起小块布端看,然后把上面一团白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冲洗一阵,霍煜骨节分明的指捏着边角慢慢搓.揉,边搓洗边冲水,非常细致耐心。
季思谙靠在浴.缸里根本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贴身的物件被霍煜翻来覆去地打量,搓洗,最后拧干,又继续清洗。
那幅画面,几乎和九年前高考结束那个雨夜重合。
昔日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稳重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和他手里那小块布料反差强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季思谙静静看了一会儿,霍煜才注意到她醒了,停下搓洗的动作看着她:“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我这儿马上搓好了,一会儿抱你出去。”
季思谙别开脸,耳根很烫,“别洗了……”
霍煜:“也行,那我让人去买新的。”
他是想着就算买了新的,也该洗过再穿,麻烦。
“别!”季思谙叫住他,面红耳赤地抱住膝盖:“我的意思是一会儿我自己来……”
霍煜愣了愣,低低一笑:“九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九年前那晚,季思谙没好气瞪着他,说是他弄脏的,当然应该他洗。
霍煜当然说行,后来连带季思谙都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去洗。
边洗,他边一本正经地说:“你也一样,我洗。”
第63章 打火机
季思谙睡得很沉, 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是她和亲生父母初到波士顿那年。
那时候一切都很美好,她带着陈寅礼, 一边慢慢融入新的家庭, 一边求学。
季思谙曾梦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位知名律师或者法官、检察官。
她在波士顿求学,一直想着将来能够带着父母迁回国内,报效祖国。
可惜天不遂人愿。
没过多久, 亲生父母的劣性就暴露出来。
两人染上了毒, 所有家底,连同季思谙从霍煜父亲那里拿到的那笔钱, 全都花费在毒与赌。
一个小家,几乎支离破碎。
季思谙辍学务工,也想过带着陈寅礼脱离那个家庭。
但她狠不下心, 没办法像亲生父母当初把尚在襁褓的她丢在福利院门口一样, 丢下他们。
后来她带他们强制戒毒,把一个小家拉回正道。
即便二老在外欠下了巨额债务,季思谙也愿意和他们一起挣钱去补那些窟窿。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父母虽然没有再去碰毒, 却在一个暴雨夜,发生了车祸, 当场身亡。
警方把他们的遗物交到季思谙手上时, 里面有一封信,和他们买给她的一条连衣裙。
那是季思谙25岁生日前夕, 父母下班回家, 给她买了连衣裙作为礼物,还预订了生日蛋糕。
那封信, 是他们这些年对她的愧疚和爱。
因为说不出口,便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来表达。
……
“谙谙,醒醒,得回酒店了。”
低沉熟悉的男音温柔而有力量,轻柔将季思谙从梦渊里托起。
她睁眼时,房间里的光线调得很暗,一道黑影压在跟前,呼吸间又薄荷柑橘的淡香。
熟悉的,令她心安。
“怎么出汗了?”霍煜拿纸巾擦了擦她布满密汗的额头,“洗个澡吗?”
季思谙缓了会儿神,才将梦境和现实分割清楚,轻嗯了一声,“霍煜,几点了。”
“6点。”
昨晚季思谙昏睡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霍煜六点叫她起床。
他俩得分开回酒店,以免引人注意。
早上六七点,大家都没起,是很好的时机。
季思谙起床后去冲澡,霍煜已经把她贴身衣物准备好,还有早餐。
两个人一起离开小岛,在保姆车上吃的早饭。
程力在旁边和霍煜谈正事,季思谙听了一耳朵,大致是《向你而生》这部戏杀青后的工作安排。
霍煜后头还有一部悬疑题材的电影要拍,可能这边杀青,缓个几天,那边就得进组了。
工作任务重,时间很紧。
等他进了新的剧组,和季思谙只怕就是聚少离多了。
这么想着,季思谙喝豆浆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