恫断楼(87)
曲烬的吻轻柔而缠绵,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
“你在做什么?” 槐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曲烬抬起头,目光灼热地看着槐里,一字一句地说,“我去找了老大夫……”
槐里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曲烬的手比他大了不少。
手背的温热和粗糙,意外地让槐里感到安心。
“别怕,我帮你。” 曲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呢喃,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槐里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抵抗,又或者,是不想抗拒。
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一种陌生的酥麻感从他的指尖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轻/吟出声。
直到再一次,放松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
营帐内一片静谧,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的低吟交织在一起。
……
营帐内的烛火不知何时散去了最后的光亮,
只剩下月光泛着亮白,照在床帐上,
一条光洁的腿伸出被褥,不久后再次被另一条腿裹挟消失在月光的视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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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卓不知道为何,从一大早上马车开始,槐里的情绪就明显的异常。
说是生气,又明显不是牵连他人,至少对他还是寻常。
以至于一开始,合卓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起床太早,有了些起床气。
卯时(5点)的时候部队整体出行,
合卓寅时(3点)的时候,就和部队其他人一同起床收拾,
直到坐在马车上,天边都快大亮了,给槐里备的早食清粥都快凉了,也不见槐里吃上一口。
合卓皱眉又重新给槐里倒了杯茶,准备将凉了的清粥处理掉,
“放着就好。”槐里开口阻止。
视线一直落在清粥上,不是他不想吃,肚子早就空空的发出了抗议,只是槐里藏在袖中的手心还隐隐作痛。
咬了咬嘴唇,冷哼一声,
说是要帮他的人,到最后倒是成了自己被迫帮他了。
只是这帮来帮去的,到底成了什么关系。
槐里忍不住晃了晃头,视线透过马车帘布向外看去。
远远的还能模糊的看见曲烬骑着马,走在前侧。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大皇子楚商提起的恶疾之事。
至少从营帐再次见到曲烬开始,槐里和曲烬相处的时间里,并没有感觉有任何的异状。
虽然知道楚商不太会从这种事情上欺骗玩弄人,
但槐里还是希望,或许只是楚商的一句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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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隅阳城,某处府邸内,大皇子楚商正斜倚在软榻上,听着手下的汇报。
“主,三皇子确实已经偷偷前往边塞,五皇子的人也已经渗入军队。”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楚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很好,看来这出戏快要准备开演了。”
他手中的酒杯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接下来,就只差让老五,也入座了。”
黑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殿下,五皇子向来谨慎多疑,想要让他主动入局,恐怕不易。”
“呵,老五是遗传了些那人的谨慎,只不过,年龄终究不够,也抵不过一个‘贪’字。”楚商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不是一直觊觎着老东西手中的兵权吗?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主动想去争,去抢……”
黑衣人闻言,顿时明白了楚商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恭敬地说道:“是!”
楚商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 52 章
车轮滚滚,碾过碎石路,扬起一阵阵土尘。
一路的颠簸下,原本还担心会有肠胃的反应,不过却一直没有任何的不适。
要不是胃口还不算很好,槐里都忍不住怀疑真的如同老大夫说的一样,自己一切的问题,都是房事造成的。
槐里掀开帘子一角,便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瑟缩了一下,忙不迭地放下帘子。
明明还是夏季,这胡岭边塞的天气却阴沉沉的,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公子,您可还好?要不要再给您添件披风?”合卓注意到槐里放下车帘,关切地问道。
槐里摇了摇头,将手揣进袖子里,掩饰般地摩挲着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曲烬指尖的温度,让他心中一阵烦躁。
“我没事,只是这胡岭边塞比隅阳城冷了许多。” 槐里淡淡说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合卓闻言,也不再言语,只是将车窗关得更严实了些。
他从小看着槐里长大,自然知道槐里这幅云淡风轻的面具下,藏着怎样翻涌的情绪。
只是有些事,公子不说,他便不问。
一路颠簸,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胡岭边塞的军营。
槐里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这哪里是军营,分明就是人间炼狱。
残破的帐篷零零散散地搭建在荒凉的土地上,衣衫褴褛的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毫无生气。
他们有的席地而坐,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有的三五成群,低声说着什么,眉宇间满是愁苦。
“公子,我们先去营帐吧。” 合卓低声提醒道。
槐里回过神来,微微颔首。
他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欣赏这人间惨剧的。
安顿下来后,槐里便被告知曲烬去了练兵场,要到很晚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