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禁闭。
西伯恩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幻癫狂的笑容，缓缓地跪了下去。
阿廖沙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又来一个陛下？
苏潋看着那道身影，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应该就是西伯恩想要的公正的、无情的，笼罩人类的永恒“光辉”，但是公正、无情也意味着冷漠和无同理心，这个陛下可能对他们或者所有人类都没那么友好。
毕竟陛下现在也算不上是人类……
希尔眨了眨眼，说道：“刺激。”
那个影子在他们眼中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陛下——诺维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诺维尔的睫毛轻轻颤动，最后终于睁开了双眼，浅色的眼眸几乎和空中光线融入一体。
没有感情的视线。
第167章 第 167 章
以利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陛下, 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同样喃喃道：“这可真的不太妙……”
阿廖沙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诺维尔，这个突然出现的真正符合大家理想的陛下形象的人影动了起来, 他的视线似乎是扫视了一圈这里的人，但是却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他朝着王座走过去，脚步不紧不慢, 只是靴子踩在地上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了细微声响简直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跳。
苏潋回头看了看艾维蒂斯, “艾维蒂斯”还在注视着他, 好像诺维尔的出现对它没有任何的影响。
现在发现他看过来, “艾维蒂斯”还对着苏潋笑了一下。
“西伯恩。”
诺维尔最后停在了西伯恩的面前。
西伯恩抬头仰视着他，表情虔诚，他说道：“是, 陛下。”
诺维尔就这样看着他, 像是说着“下午好”一样的平常语气对着他说道：“我很失望。”
“不，陛下……”
这句话简直比杀了西伯恩还要令他难受, 西伯恩甚至快维护不住基本的人类形态, 成了模糊的一团人影。
“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诺维尔一只手伸进了西伯恩的身体里, 手腕转动，手指抓住了西伯恩身体里的某一部分, 然后直接扯出，一团混浊的色彩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连带着还有一只可爱的白色小鸟儿。
小鸟的翅膀弯折, 在地板上扑腾怎么也飞不起来，是白鹊。
他的姿态是优雅的, 但是动作却是十分简单暴力的。
苏潋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好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有王昀控制不住的兴奋感叹的声音。
“啊！陛下果然热爱暴力的解决方式！”
诺维尔手里的混浊彩色融进了他的手中。
西伯恩也没死, 他趴在地上，脸都紧紧的贴在了地上, 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不，陛下……”
诺维尔已经离开他了，以利亚看着陛下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西伯恩，对着苏潋问道：“他后悔了吗？”
苏潋摇头，“没有。”
西伯恩已经快成功了，他有什么好后悔的？陛下对人类的态度不明，如果艾维蒂斯被清除掉了的话……他的眉头皱了皱。
诺维尔已经朝着艾维蒂斯过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
只有希尔悄然地离开了王昀的身边，蹲在了西伯恩的面前对着他说道：“你好呀，西伯恩。”
西伯恩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睛看着他，“是你，我记得你，你应该是109号试验品。”
“诶，错啦，我现在叫希尔，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哦。”
“果然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出那个技术，不一样的环境确实可以诞生不一样的灵感……109号，唯一一个完整继承了我的基因的试验品。”西伯恩说道。
希尔和他一样的蓝色眼睛里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他语气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我现在叫希尔！”
“名字？作为我的备用身体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帝国法典不承认你这样的基因试验品。”
希尔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容甜美可爱，他说道：“不承认我又如何，你肯定比我先死，毕竟，陛下对你很失望。你的一切都会被抹去，帝国会出现一个新的天才，他的名字会叫——希尔。”
这句话简直如同最可怕的梦魇，西伯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希尔，你在干什么呢？”
诺维尔终于走到艾维蒂斯面前了，这种紧要关头，王昀一脸紧张朝着旁边摸了一把，结果没摸到，然后一回头就看到了希尔正站在西伯恩旁边。
“来了。”
希尔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王昀身边，说道：“诺维尔和艾维蒂斯要融合了吗？”
苏潋听到他的话以后，身体一僵。
是啊，艾维蒂斯的存在，要么被西伯恩清除，要么回到陛下身体里，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单独存在的意义……
阿廖沙对着苏潋说道；“苏潋，放轻松，这根本就不重要……我是说，陛下也会喜欢你的，他本来就喜欢你。就算他们融合了也一样，要是过会儿陛下做出一些过火的行为，比如他要把我揍死之类的，你能不能帮我拦一下？”
“非常感谢。”
苏潋：“……”
他看着阿廖沙，最后震惊地发现阿廖沙的表情竟然是认真的。
诺维尔和艾维蒂斯已经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大家这才发现，他们除了脸不一样，他们的身材竟然是相差无几的。
看起来确实像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面。
安静美好的画面，大家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在交流。
到了最后所有人就只看到艾维蒂斯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好像变回了那个刚被苏潋从垃圾堆里拉出来的那个伴侣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