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死后第六年,渣爹疯了(69)
好冷,我觉得好冷……
“路朝朝!”
林暮暮的声音响起来。
我抬起头,循声望去。
她穿着鲜艳的黄裙,披着针织外套,从电梯出来,朝着我奔来。
到跟前,她猛地蹲下身,瘦弱的双手抱紧了我。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体竟然开始发抖。
“没事了,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林暮暮安抚地拍着我的后背,一遍遍地告诉我,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同样也颤抖得厉害。
我们互相依靠着取暖,林暮暮颤声道:“应年哥哥请来的医生都是最好的,他们一定会救外婆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很快他们就会出来了……”
林暮暮的手脚抖得厉害,却倔强地扶着我要站起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一道惊雷响起,林暮暮忽然捂着耳朵,惨叫了一声,滚到了地上。
第118章 鹤应年其人
林暮暮被外面的雷声吓得发抖,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捂着耳朵。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救我……”
她那张瓷白的脸上满是惊恐,眼中盈满了泪水,脆弱得像是雨中的一朵白花。
我的手顿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很多次从干妈口中听说的雷雨故事。
她在雨天里,被罚跪过,被从医院丢出来过。
甚至她从绑匪窝里逃出生天,也是在一个雷雨天里。
林暮暮没有姜禾的全部记忆,但却下意识地害怕雷雨天。
我缓缓伸手,抱住林暮暮安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就像刚刚林暮暮安抚我的那样,我一遍遍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在雷雨天里挨打,也不会绝望地等待顾景渊的垂怜。
但这没有丝毫作用,林暮暮还是缩成一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我应该联系张婶。
我正从林暮暮的身上拿出手机,一个阴影却投落在了我的面前。
是一个穿着西装,很高大的男人,面容俊美,比顾景渊还要好看,身上带着雨水的气息。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用干燥的怀抱,将林暮暮抱起。
大掌轻柔地安抚着林暮暮的后背,好听的声音缓缓重复,“暮暮,没事了,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林暮暮失焦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神采。
她的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间,语调软软的,是我之前都没有听过的娇气和依赖。
“哥哥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好害怕。有人打我,他们把我丢到大雨里,无论我怎么求饶,他们都没有让我进去!”
鹤应年抱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让林暮暮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真的很高,娇小的林暮暮在他的怀里,像是端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他也很耐心,和林暮暮同仇敌忾,“是他们坏,等哥哥找到他们了,就让他们跪三天三夜给你赔罪!”
语气认真得不行,好像真的要当场把人给抓出来,马上罚跪。
林暮暮很吃着一套,破涕为笑,“那还是不要了,我才不想再见到他们。哥哥……”
她的脸往鹤应年的侧脸上蹭了蹭,又哽咽了。
“我又想起来了一点点,是在晨曦路和医院的门口。一次是罚跪,一次是被丢出来的。我真的病得好严重,我动不了了。
“一直在下雨,可是没有人让我进去。我的身体好冷,我心里一直在求某个人,求他来救我。”
少女的一双眼睛很干净,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那个人是你吗?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
怎么会是鹤应年呢?
我在一旁悲伤地看着林暮暮。
是顾景渊。
是顾景渊一次次抛弃了姜禾!
在无数个晴天雨天,让她伤心难过。
可是鹤应年摸了摸林暮暮的发顶,很认真地说:“是我。我错了,我没有早点来到你的身边,让你吃了很多苦。”
第119章 外婆怎么样了?
有很多次,我从林暮暮的口中听说“应年哥哥”这个人。
她对鹤应年无比依赖,每次提到他,都充满期待。
但经历过顾景渊这样的烂男人,我便也下意识的觉得,鹤应年应当也不过如此。
可是这一刻,我无比清楚的意识到,鹤应年和顾景渊是不一样的。
从江爷爷的话里可以推断出,鹤应年绝对是知道姜禾期待来拯救自己的人是谁。
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承认,那就是自己。
他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想让林暮暮尽可能地远离阴霾,哪怕就迟一分钟、一秒钟。
至少她没想起来的时候,她的心可以是安稳的。
林暮暮声音软糯地抱怨起来,“哥哥,我就只原谅你这一次了。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我永远都不要和你说话了!”
鹤应年用帕子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轻声承诺:“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林暮暮整个都窝到他怀里,“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缓了好一会儿,她忽然从鹤应年的怀抱里弹出来,“哎呀,路朝朝!”
我从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看向她,“您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我的目光在她和鹤应年身上转了一圈,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有点儿审视的意思。
鹤应年朝着我微微颔首,“你好,鹤应年。”
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成熟的大人,童音很沉稳的样子,“我是路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