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个苗疆少年(116)
二人杀伐果断,一路顺着万岐所给的方向杀去,方时序是从美人榻上醒来的,刚睁眼利刃便划至脖颈。押送方时序回蓝楹山时,天色已晚,正是少男少女们结识之时。
暗处,江澈将人带回,便受邀去寻了万禾清。
此时不知何时锅中烧水,热气沸腾,咕咚咕咚冒着热泡。
万岐本不想今日动手,但前十几日前覃桉还被困在这样的噩耗中,泪滴顺着鼻尖滑落,整个身子微微发颤。
那顺势挑了兰花门也未尝不可,万山的天机阁被炸,其他地方是早晚的事,方时序得死,他爹也得死。
方时序周身被捆仙绳绑锁,嘴中被布匹噎住。万岐蹲下身子,下属们皆被他遣散,身无一人。
他扯开他嘴中布匹,手中捏了颗灵珠。这颗珠子是从楚河带来的,能记录发生的事情,虽然记录时常不长,甚至需要灵力。他没有灵力,便嘱托了江澈。
珠子放在一旁,他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在询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他才扬手封住他的哑穴,毕竟覃桉当时被挑舌根时可是一声未啃,都来不及喊叫。
冰凉的匕首捅进,抵住他的舌根,方时序睁大眼睛,身躯不断挣扎。
万岐动作很慢,没覃桉所经历的那么利索。
一点点刺进去,一点点割,他的手很稳像是在割一块烂肉。
任凭方时序眼泪滴落,鲜血不断涌出,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一贯的冷漠,值得庆幸的是,他带了手套,不至于脏了自己的手。
舌根被挑出,顺势扔进了锅中,软嫩的舌根落入,扑通一声溅起滚烫的水花,煮出血水,舌根蜷缩泛白被煮的半熟。
万岐攥住他的后颈,将他拖至锅前,脸对着沸水,方时序顿时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喉中呜呜作响。滚烫的蒸汽烧在脸上,方时序的眼泪落在水中瞬间蒸发。
万岐将那颗珠子摆正,正好能照到他的面容,手一提,便将人轻轻放了进去,从脚没入头,铁杵一摁,他整个身子都滚了进去。
他虽没有折磨人的癖好,更没有因为能折磨别人而产生快感,只是有些人该死,不过是死的方式不同。
他摸着攀在银碗上的炽,从始至终他的面色平静如常,直到因为那愤怒的怒火因为方时序的死而平息,他的心才渐渐静下。
待人煮熟后,他捡起那颗灵珠,将人挑出裹紧麻袋中,塞进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暗角,覃桉本是跟着金蝶来寻万岐吃家宴,不想在隐蔽的一处见着他。
覃桉缩在角落,看见男人利落的做完了所有事,心中害怕又亢奋。亢奋的是万岐在帮她,帮她做了她想做的事。
但如果是覃桉,她只会割方时序的舌头,她根本下不去手,将人煮在锅中,更何况去看他挣扎,从鲜红变成白色,煮成一块死肉。
她正咬着衣襟思索,此时低沉的声音掠过她的耳廓。
“阿川?”
第59章 幽魂阴影将她整个身躯笼罩, 覃桉攥紧衣袖,背后冷冽的视线落下,她稳住神这才缓缓回头。
就见他一身赤色衣袍匿在黑暗中,手不自主的攥成拳状。
覃桉的眼睛弯成月牙, 轻轻的将万岐拉进月色里, 一点点将手套脱掉随手用符纸烧去。
“家宴要开始了, 我来寻你。”
她用帕子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擦净, 拉着他五指相扣,边走边笑道:“尸体怎么处置, 就放在那?还是以防诈尸,超度为好。”
他的掌心渐渐微热,万岐牵住她,平淡的声音微颤,“你要, 为他超度?”
覃桉直截了当, “对啊,若是成怨尸岂不麻烦。但比起他, 得先压制方共秋的怨气,五阶天诛, 极为难灭,这要再在天机阁压下去, 地脉定会受影响。”
她的声音如常,丝毫没提万岐的做法如何。
万岐握紧她的手, 神色讳莫如深, 她当真能接受, 接受他的冷漠,他自己都觉得骇人, 眼睁睁看着活人挣扎煮成肉白色,她真的无半分波澜?她心里会如何想自己。
“家宴要定亲,但我的叔伯们好似对你有点意见。不过没关系我跟他们关系一般,估摸也都做做样子,你在听吗?”
“嗯,无妨。”
一句无妨落下,很快万岐便知这无妨说的太过轻巧,上次在旧友相聚,他以为白无双已经在故意灌他酒,手中没停过。但此次家宴,他才意识到,什么叫轮酒。
覃桉也没料到,酒桌上,覃四爷当真像是嫁女儿那般珍重,冷冽的视线像是黏在万岐脸上,要将人看穿似的。
不仅如此,连气氛也是格外怪异。覃家掌舵覃远坐在那,目光躲闪却频频落在万岐的母亲,乌英面上,分明二人隔了座位,但他炽热的视线,覃桉都替他捏把汗。
二爷与三爷不用说,是来走个过场,重点放在压制方共秋,五阶天诛身上。
实际覃家四位根本不必都出面,但在覃桉看来,覃四爷好面子,他自幼对覃桉置之不理,但代表的是湘山颜面,覃桉又是他的独女,因此搬来了覃家四尊佛来给湘山助威,排面是做足了。
起先,万岐皆是点头应对,覃四爷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可谓是滴水不漏,答的挑不出毛病,奴仆摆上茶酒,菜肴,酒过不知几巡,万岐即便备了醒酒丹此时脖颈也忍不住发烫。
覃四爷颔首,将亲事定在来年秋日,在覃家祭祖之后。这个决定两家大家长似乎私下早已决断,乌英没有反驳,聘礼一事自是不用多说,定会尽数送往覃家。
待家宴末尾,覃四爷站在高台处,眺望蓝楹山万家灯火,蓝楹漫天,少男少女相拥时不时传来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