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渝(107)

邓布利多沉默了半晌。

“作为回报，你能做什么？”

“任何事，只要不伤害他。”

“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一类人。”

“的确。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他，并且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纳吉尼淡淡地说。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像是同情、无奈，又隐隐有一种纳吉尼看不懂的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劝导他，不要发动战争，”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已经有太多人为此牺牲了。”

“理念不同，战争是无法避免的。我无法改变他，也无法否决他的梦想，但我会尽量阻止他杀人。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你以为的那种高尚的人，我只是……不愿看着他糟蹋自己的灵魂。”

“你愿意立牢不可破咒吗？”

“可以。”纳吉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你现在就得给我老魔杖，然后我会给你一段时间安排好一切。”

邓布利多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根着名的接骨木魔杖，大大方方地递给了纳吉尼。后者显然诧异于他的爽快，但还是接了过来，端详了一番，把它收进长袍口袋。

接着，邓布利多召唤出了他的守护神，那是一只银色的凤凰。

“西弗勒斯，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对守护神说。

银色的大鸟穿过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需要一位见证人。”邓布利多解释。

“我要求立双向的牢不可破咒，请对我的阿尼马格斯保密，邓布利多。”纳吉尼望着消失的银色凤凰，深吸了一口气。后者不置可否。

半分钟过去了。

“是什么让你这么晚把我从床上喊起来，校长？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斯内普看到纳吉尼，显然吃了一惊，但他不动声色。

纳吉尼也默契地装作与他不熟悉的样子。

“我和这位可爱的小姐需要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想你愿意做我们的见证人。”

纳吉尼伸出右手，与邓布利多的手握在了一起，斯内普掏出魔杖，站在两人身边，把魔杖头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邓布利多说话了。

“你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尽量阻止他杀人吗？”

“我愿意。”纳吉尼说。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他若是控制了学校，你愿意尽你所能保证学生的安全吗？”

“我愿意。”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

“如果他失败了，你愿意就此放弃，不报复任何人吗？”

“邓布利多！”纳吉尼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愤怒地低吼。

“如果你不答应，那之前的一切协议作废。”

“我……愿意。”她沉默了片刻，说道。

第三道火舌从魔杖里喷出，与前面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紧密地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周围，像一根绳索，又像一条喷火的蛇。

“那么，轮到我了——记住你今晚的承诺，不能欺骗我。”她低声说。

“好。”随着邓布利多话音刚落，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蓝色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刚刚的三道交错。

“保守我的秘密。”

“我答应。”第二道蓝色的火舌绕了上去。

“如果他败了，”纳吉尼抬起头，盯着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不要杀了他。”

“好。”迟疑了一秒钟，邓布利多答应了。第三道火舌喷出，六道火舌在两人的手上编织出繁复的图案，然后缓缓隐没进了皮肤。纳吉尼坐倒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看上去有些失落。

片刻的沉默，邓布利多变出一张椅子，让斯内普坐下。

“如何才能瞒过世人？”老人接着开口了。

“我给你一种蛇毒，混合等量新鲜曼德拉草汁液，再加入三滴颠茄浸提液，就可以让你的呼吸和脉搏停止，却不会造成真正的损伤。”

斯内普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有插话。

“那么，请给我一些吧。”

纳吉尼递给他一小瓶透明的液体，说：“这些量足够你停止呼吸和脉搏10个小时。”

“可以再给我一些吗？‘下葬’的时候我大概也需要服用。”

“好。”纳吉尼皱了皱眉，所幸她随身带着两瓶毒液。

“我会在学期末完成假死。”

“不能再早些吗？”

“请给一个老人一点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

“……如你所愿。你这里的壁炉，联通了对角巷吗？”纳吉尼站起身，把兜帽拉起来，盖住了她的头发。

“是的，你可以从这里离开。”

纳吉尼走到壁炉边上，抓了一把亮晶晶的飞路粉，撒了进去。火焰变成了翠绿色。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请代我说一句，那件事情，是我自己的罪孽，我不怪他。”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纳吉尼的背影顿了顿，随即消失在壁炉里。

办公室里，黑发的男人瞪着邓布利多，显然在等一个解释。

“西弗勒斯，如果给你蛇毒，你可以做出解药吗？”

“可以，我能问问你——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在和大名鼎鼎的黑魔王夫人密谋什么吗？”

“我需要你在适当的时机，‘杀死’我。”

“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吗？”斯内普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还是你需要一点时间构思一个墓碑？”

“哦，暂时还不用，”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合适的时机——我指的是Voldemort围绕我制定的计划。他计划马尔福家那个可怜的男孩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