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愣住。
折田悠太也惊讶,立刻反驳:“明明就是朗姆……”
琴酒瞥去一个眼神,折田悠太只能不高兴地闭嘴。
乌丸莲耶目光深邃,注视着自己的养子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不亏待他?”
“情报组的事情太多了,我根本处理不完,先生要是能让朗姆回来处理,不光是奖励他,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减负。”琴酒说着笑了笑。
朗姆难以置信地看向琴酒。
乌丸莲耶却好像并不意外,他缓缓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琴酒,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有些事情未必会像你想象中那样发展。”
“这我当然明白。”琴酒语气随意。
“你真的明白?”乌丸莲耶死死盯着他。
琴酒脸上的随意一点点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乌丸莲耶,眼神中却有隐隐的哀求。
求您了,先生。
他很感激先生剥夺了朗姆的权力助他上位,他能够体会到先生待他的一片真心,但琴酒心中有愧。
尤其是将那些孩子交给警察之后,琴酒负罪深重,他根本没办法继承组织,也没资格。
虽然朗姆野心勃勃,但至少朗姆会带着乌丸莲耶求医,他的心中也真正为先生的健康感到担忧,这就足够了。
琴酒想,如果他真的要离开组织,至少也要让组织有所依靠才行。
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不能再事事让他操心,朗姆就是唯一的人选。
乌丸莲耶第一次对琴酒发火,“琴酒,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我就无人可用了?”
琴酒低垂下头,不敢作声。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辜负我对你的期待!”乌丸莲耶对着琴酒咆哮出声。
琴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朗姆身边和他并排跪下。
乌丸莲耶突然就骂不出口了。
他事事为了琴酒着想,他想要让琴酒活着,想要让琴酒活得好,他为琴酒安排好了前路与退路。
可琴酒自己不想继续往下走,乌丸莲耶毫无办法。
他这辈子可能是做了太多的恶事,所以才会养了这么两个养子。
朗姆野心勃勃,,一心夺权;琴酒却什么都不在乎,如无根浮萍。
一个想要成为王,一个却连活都不想活,若琴酒能有朗姆三分的野心,乌丸莲耶也就用不着这样难过了。
“既然这是你希望的,好,我答应你。”乌丸莲耶颓然叹息,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精气神。
琴酒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朗姆,你回去继续带领你的情报组吧。”乌丸莲耶下了命令。
朗姆欣喜若狂,连胜道谢。
看着朗姆脸上的欣喜,再看看琴酒眼中的担忧,乌丸莲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示意折田悠太将他们两个全赶了出去。
琴酒和朗姆是一起走进的训练场,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组织里真是好多年没出现过了。
诸伏高明快步走了过去,才想说什么,却见琴酒摇了摇头,于是又将嘴闭上了。
“我承认,这次是多亏了你,但我可不会因此就对你手下留情。”朗姆睨了琴酒一眼,告诉他:“我们两个以后还有得斗呢。”
朗姆说完便去了情报组那边,琴酒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怎么回事?”诸伏高明这才询问。
琴酒却只是摇了摇头,说:“日后不要针对朗姆了。”
诸伏高明错愕地看着琴酒,说:“可他刚刚那样说……”
“听我的。”
听出琴酒语气中的坚决,诸伏高明也毫无办法,只能叹息着点了点头。
一周过去,四方堂一查无此人。
井田长官不得不亲自登门,他敲了敲门没人来开,只能拿了个细铁丝撬锁进去。
刚一进去,浓重的酒气便让井田长官皱起眉头,他快步过去,一把将酒瓶包围中的四方堂一给扯了起来。
“四方堂一,你到底喝了多少?”井田长官心惊肉跳,这一周,四方堂一都在醉生梦死吗?
“别管我!”四方堂一拨开他的手,眼睛通红,脸色灰败。
“你现在看着简直就像是个行尸走肉。”井田长官喝斥他。
“我本来就是行尸走肉!”四方堂一用力推了井田长官一把,自己却朝后倒退了好几步,重重地跌在了酒瓶中间。
井田长官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看着他被酒瓶碎片划伤的手臂皱了皱眉,硬生生拉着他走到沙发边上为他包扎。
“不用你管,我不用……”
“安分一点。”井田长官轻而易举便摁住了他胡乱扒拉的手。
这一周,四方堂一喝了就睡,睡醒就喝,只吃了极少的东西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此刻根本没多少力气。
他推不动,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井田长官为他包扎好伤口。
“呜……呜呜……”
井田长官正为他包扎着,四方堂一却突然哭了起来。
从最初的呜咽到最后嚎啕大哭,井田长官心疼地看着他,而后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别哭了,都过去了。”
“我……抓到他了。”四方堂一蜷缩在井田长官怀中抽噎着。
他抓到了青山昌岗,他能够为父母报仇了。
可是……可是……
“他不会死的,他死不了!”
以霓虹现在的情况,青山昌岗根本就执行不了死刑。
“他们不让我插手,他们把我赶出来了。”四方堂一不是没抗议过,可警视厅要比警察厅更加冷漠,为了防止他伤人甚至都不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