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香烧[先婚](37)
宋简一头长发慵懒扎在脑后,身上是嵌花府绸的连衣裙。
即使是在这种争奇斗艳的场合,她仍旧拎着一只素色的帆布手袋,整个人的气质和熨过一样松弛。
“你好,我是乔晚。”
“闻名不如见面,屿安有和我提过你。”
嗯?乔晚有些惊讶。薛丞聿并未主动提及他的朋友,现在才认识对方,记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乔晚在他们之间看了眼,不敢多瞄。
宋简笑笑,又解释道:“我们结婚一年多了,对吧老公?”
“一年三个月零五天。”傅屿安认真纠正。
一身灰色西服的男人抛开薛丞聿,上前揽着宋简的腰,仅点头和乔晚示意。
沈允城也以X.Capital董事的身份出席,他和以往一样没个正形,看乔晚这边一眼,朝着薛丞聿挑了挑。
“我说怎么不舍得带嫂子出来,真是金屋藏娇啊!”
一杯葡萄酒被递到乔晚手边,沈允城“白葡萄酒,没事的。”
乔晚本想接过,被薛丞聿上前一步拿走。
身边没什么人聊得上来,乔晚便和宋简搭话。
宋简给她介绍了几位到场的高管董事,至于其他的:“我们刚从燕市来,对这边也不太熟悉。”
宋简来港城也有业务考察,因为在文化传媒行业工作,决定去逛逛书店。
得知乔晚从小长在港城,她邀请乔晚同行。
乔晚想着既能带她参观,又能去书店看书自习,两人一拍即合。
“傅先生呢?要不要一起来?”
“噢,你说我老公啊?他们好像有事情要谈。”宋简眨了眨眼,“再说了,这是women time。对吗?”
等到快要吃饭,乔晚手机里已经加上了好多微信。
要不是薛丞聿从未放下心走远,和傅屿安像两座冰山一样始终在附近徘徊,前来攀谈的人恐怕只会更多。
晚餐像是在吃粤菜的omakase,席间还请了舞蹈表演,伴着持续不断的钢琴曲。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乔晚陪着席间座谈,人来人往地,总有几个人没眼色地客套,
乔晚从他们的话里听出来,知道薛父病了,没有出席这次的聚会。
于是她拉着薛丞聿的手,低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薛丞聿一瞬愣住了,看着乔晚没有说话。
乔晚以为自己心不在焉,搞砸了,一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不要说对不起。”薛丞聿重新抓回她的手,一只手握住乔晚的左手腕,“我会带你去看。”
薛丞聿亲了亲她无名指的指根,那里是早上出门时,他刻意叮嘱乔晚戴上的订婚戒。
金属的冰凉混着薄唇的温度,乔晚的脉搏颤了一下。
这是今天不知道几次地被提醒,她是薛太太。
···
可惜天色已晚。
晚宴结束,薛丞聿最后还是没有带乔晚去看薛建柏。
车上的夜间广播在低低的引擎声中响起来,今晚下雷雨,清晨又有浓雾预警。
路况不佳,但司机把车开得稳当,直到开回半山别墅。
一路没花多少时间,副驾驶上乔晚却睡得很熟了。
她的脸还红着,身上盖着薛丞聿的西服外套,唇瓣上带着些微波尔多红酒的味道。
乔晚还是喝了点酒,没有人逼她,应该是她自己要喝的。
薛丞聿托着她的脸,不让她从肩膀上滑下来。
等到达后,薛丞聿侧身准备抱起乔晚,凑到她耳侧时,却被香味蛊惑。
轻轻地嗅,那是葡萄花果混杂在一起的芳香。
薛丞聿平时喝得多了,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酒这么醉人。
睡梦中,乔晚身体一腾空,感到薛丞聿把她抱了起来,她不安心,想下来自己走。
“薛先生……”
“我在。”薛丞聿止住她的动作。
乔晚迷迷糊糊,没听清楚,搂着他的脖子,薛丞聿就把人抱得更紧了。
薛丞聿托着她的腰,把乔晚放到卧室床上。
乔晚已经完全熟睡了,手机从裙摆滑落下来,掉在床垫上。
薛丞聿静静地坐在床头,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乔晚的头发。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方才应酬喝了很多,都还能保持清醒。
可现在,面前的女孩已经睡着,美而不自知,反倒更让人沉迷,他仿佛又醉了一回。
男人的亲吻来到乔晚的耳边,沿着心跳和呼吸,来到颈侧,意识到最好别再往下,于是伸手摘下她的耳坠,那是他白天亲手戴上的。
蓦地闪过一道白光。
满室的黑暗中,那不是闪电,是放在一旁的手机。
跳出来的消息提醒,或许是她新认识的朋友。
薛丞聿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乔晚轻声梦呓着。
好一会儿,薛丞聿拿起手机,放在一边。这时窗外的闪电才照见他。
他许久没有动作。
二十握香 凤梨
翌日清晨,乔晚从梦中醒来。
床头摆着花瓶、台灯、一盒精油香薰,还有之前读到一半的诗集。
两部手机也都在薛丞聿那边,一部小的,迭在一部pro的上面放着。
玫瑰粉和午夜黑。
颜色是很相衬,经典又幼稚,是情侣会用的款。
之前薛丞聿手机碎了,就换了和她一样的型号。
她知道薛丞聿的密码,薛丞聿主动说的,可她一次也还没有看过。
乔晚拿来自己的手机,翻了翻微信,联系人好像凭空少了许多。
昨天一整串鞭炮似的红点,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