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和宁(69)
林祀,本宫已经尽力了。你答应本宫的事可要做好了。
几日后林祀又翻窗而入。
“看来公主的话没起到什么作用。”林祀喝着茶,脸色不太好看。
宋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本宫已然尽力,只是父皇心意已决。”
林祀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盯着宋乔放在桌上的手。
手如柔荑,纤细如葱。
林祀眸色沉沉,不由自主地覆了上去。
“你干什么!”宋乔恼羞成怒,将手迅速抽出,抬手扇了林祀一巴掌。
“是臣僭越了,以下犯上,请公主责罚。”
话是这么说,林祀却没有起身。
“你给本宫滚出去,不许再来!”
林祀一笑,极快地走出了殿门。
当宋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她却在林家被处斩的前一天晚上又见到了从天而降的林祀。
“本宫不是说了吗,不许你再来!”宋乔抬手,又要给林祀一巴掌。
林祀眼疾手快,抓住了宋乔飞来的手。林祀的手慢慢上滑,直接包住了宋乔的手。
宋乔气急败坏,另一只手又要扇来,结果依旧被林祀钳制。
“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主莫急,明日臣就要赴黄泉路了,所以不怕死。在此之前,臣不想留遗憾。”林祀声音沉而哑,带着危险。
在宋乔惊恐的目光下,林祀的脸缓缓靠近,唇贴上了她的。
宋乔挣扎不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林祀终于放开了宋乔的唇。
“你放肆!”宋乔眼眶通红,像是要将林祀千刀万剐。
“公主别急啊,臣还有更过分的没有做呢。”林祀笑着,将宋乔往床榻的方向带。
“霜花,霜花!”宋乔大吼,害怕地全身战栗。
“公主殿下真是不懂情调。不过没关系,我们会再见的。”
没等宋乔反应过来,林祀已经翻窗逃走。
霜花跑了进来,连忙安抚着宋乔,问她发生了何事。
宋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句“我们会再见的”就像恶魔低语,萦绕在她耳边经久不散。
第二日,宋乔亲自去看了林祀处斩。
林祀脑袋落地那刻,宋乔才真的如释重负。
可她终究对不起姬霖。
都怪林祀,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些种种,霜花都知道,所以她成了宋今纾反败为胜的武器!
“胡说!明明是林祀闯入我公主府在先,公主府的人皆可证明!”
宋今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是二姐姐方才才说,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她们的话不足以为证吗”
“你!”宋乔气急,一股浊气哽在喉中,让她感到窒息。
宋今纾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宋璂,“看来二姐姐是承认了自己与林公子也有私下见面的时候。那么敢问太子殿下,不知二姐姐是否该和我当一样的罪”
“荒唐!”舒贵妃忽然站起,起身拉住了宋乔。
“乔儿,这可是真的”舒贵妃自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与外男不清不楚,一定是宋今纾在伙同霜花构陷!
宋乔只是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便是承认了。
舒贵妃一时没了主意,面上显出焦急之色。
“好了。简直是胡闹。”李薏看不下去,本以为今天宋今纾定不会完好无损地回去,现在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找到了宋乔的把柄!
“看来这都是一场误会,本宫和舒贵妃也是关心则乱罢了。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太过计较,此间事就这么算了吧。”
宋今纾气急反笑,对上了李薏有些不耐的目光,“母后,这事儿不太对吧今日若不是二姐姐的侍女,我可就成了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公主。此事传出去,说不定会有人说得更加难听,届时我又该如何自处怎得一扯上了二姐姐,此事便可以这么轻易的算了”
一时无人说话,李薏也维持不住笑容,脸色越来越黑。
“噢——”
宋今纾拉长了音调,若有所思地转身,徐徐踱步到了宋璂面前。
“方才太子殿下怎么说来着。依照大梁律法,‘女奸,则与奸夫同刑,先使赤身得蝎三尺,棰楚百尺,驱以徇。五公主虽贵为公主,可惜犯了错,天子犯法,罪同庶人。’”
宋璂冷冷看着宋今纾,恨不得要将她抽筋扒皮。
怎么这么让人生厌。
“太子殿下此话可还做数”
一阵厉声打断了寂静。
“简直胡闹!乔儿生性单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舒贵妃一拍桌,声音都带了哭腔。
“可是方才母后还说此事事关重大,断不可轻纵!”
宋今纾也放大了声音,是无人见过的疾言厉色。
“本宫看五公主这是散漫惯了,没人教规矩。便留在宫中几日,让人教教什么叫体统!”李薏呵斥,眼神也变得犀利。
“皇后娘娘,五公主与二公主都是您的女儿,怎得今时今日,倒不能一视同仁了”
久久未有动作的萧云湛突然出声,让人不由得向他看去。
李薏道:“萧驸马。你可别忘了,五公主和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可是本宫给的。你真要如此为五公主说话”
萧云湛勾唇,并未有被李薏吓到。姿态还是一贯散漫非常,哪里像是一个驸马该有的样子说是闲散王爷也不为过。
宋璂十分厌恶萧云湛这幅模样,索性闭了眼。
“皇后娘娘说笑了,和宁公主是臣的妻子,臣自当护着她。莫说她一向安分守己,从不做出格之事。便是她做了,只要她不嫌弃臣,臣自然愿意永远服侍和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