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向您投递了个孩子(76)
“真不讲讲?为啥一高兴就自己回来?”
“我听听谢不辞又干啥好事了。”
在苏以安开口之前,方明之设想过无数种情况,结果没想到苏以安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次跟谢不辞没关系。”
“临走之前,我确实在他饮料里加了点东西,我就没打算让他也回来。”
这下方明之更不理解了:“那你干嘛疯了似的忽然要回来,不是计划好的去将近一个月时间的吗,那么多景点,这地方待腻了你就不能换一个?”
“因为雪团我也不想给他。”
谢不辞是alpha,想给他生孩子的一抓一大把,但苏以安必须承认,他也许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两个孩子了。
他需要谢不辞的人脉和背景保护孩子。
可道理都明白,最近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都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小事似乎都能变成压垮他的稻草。
他开始不愿意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吃饭,也不太能接受安静。
唯一不会背叛他且绝对爱他的,只有他的孩子。
他几乎从来不与人起冲突,在离开机场的路上自然也不愿意跟钟漫川对峙。
但无论说什么,钟漫川始终都是要求他把雪团丢在路边的那个要求。
没得商量。
两家一直以来都矛盾不断,钟漫川简直恨不得雪团立马冻死在大马路上,然后以虐杀儿童反咬谢不辞一口。
苏以安很清楚他现在对钟家是有绝对价值的,所以那些保镖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可他没预料到,一个人,是很难同时保护两个孩子的。
所以才觉得难过。
临上救护车之前,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流到衣服上的时候,他是真的害怕就此失去第二个孩子。
他被人拿担架抬起来的时候,都死死抱着雪团。
那会因为这边刚下过雪,本身就很冷,加上失血,冷到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直到听见沈伊的声音才渐渐放下了些防备。
雪团被吓得不轻,一直在哭。
哪怕路途中苏以安都已经不太清醒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也还是能听见雪团的哭声。
所以在彻底清醒之前,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做着噩梦。
梦里他无数次指责自己是不是不自以为是就好了,是不是晚几天,或者不要回这座城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已经发生的,他没法改变。
以至于他睁眼以后看见谢不辞还恍惚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的医院。
“昨天晚上……现在可能是前天了。”
“我看到谢不辞特别认真的在看着我,然后我们没有言语,他亲了我一口。”
“那个眼神,我在沈伊身上也看见过。”
一时荷尔蒙上头营造出来的爱情保质期太短了。
维持的唯一方法就是距离与执念。
以前苏以安觉得,拿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作为筹码最不可靠,所以一直不屑于如此。
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谢不辞对他的感情已经是他仅剩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他必须要赌。
赌这份感情能继续成为谢不辞记挂着的执念,赌真的出现了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谢不辞能凭借这份也许微不足道的感情来拽雪团一把。
而他能跟谢不辞开口的唯一前提,就是像高中那样,利用谢不辞觉得别人不能拒绝他的心理。
所以他没有犹豫的时间,要走就得趁早。
趁着这会是谢不辞这辈子最喜欢他的时间节点,带着自己的孩子跑。
“你觉得他是真喜欢你?”
“嗯。”
还是之前那句话,手里有钱的omega,过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无非也就是带着孩子一直搬家,起码他能保证孩子衣食无忧。
雪团爱他,与谢不辞无关。
“走得匆忙还什么都没打算,是因为我不在A国才选择回这里?”
苏以安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选择回这。
硬要扯一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他爸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一种落叶归根的思想吧。
他爸葬在这里,他便下意识的认为这里才是家,而且他爸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座城市,他也没理由死后把人带走。
如果可以,他肯定会优先选择留在这片土地。
苏以安甚至很怀念那段住在小地下室的日子。
因为在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只有吃不饱这一种烦恼,而人一旦有了钱,就会操心人际关系,认知以外的的各种麻烦就会紧随其后。
他最初也预料到了,生了孩子,就极有可能会失去曾经攀附的所有老板。
新的目标,也几乎锁定不了愿意得罪谢不辞家的。
把雪团送到谢不辞手里之前,他设想过谢不辞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收拾他。
苏以安原本打算的就是,他贱命一条,能给谢不辞带来个一辈子甩不掉的麻烦也算临死之前给自己出了口气。
只是谢不辞没有找他的麻烦。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在病床边看见谢不辞的那一瞬间,苏以安真的有一瞬间的想不顾一切跟了谢不辞的冲动。
毕竟这人除了渣一点三观还是很正的。
不过他还没到发烧把自己烧傻了的程度,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压了回去。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能怎么处理。”
没有权力没有背景,他手里的那点钱估计都不太够他养两个孩子的,除了闭嘴当做就这么过去了,就是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