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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汉]家父汉武帝/大汉第一太子(269)

哪家贵族会对个平民女子如此舔狗, 舍点钱财也就罢了,竟还甘愿自己脸面尽失,当众受杖, 来成全对方的“青云之路”?

所以此事系赵钩弋设计不可能。

燕绥又指向另一份资料:“这里头记载了两年来赵钩弋所遭遇的各种大大小小被骚扰事件, 足有十五六次之多。

“涉及人员达十余位以上, 有外地入京行商, 也有来京游玩的权贵之后。

“这些都是路过,顾虑长安非自己地盘,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恐事情闹大, 犯了京中贵人的忌讳, 或是惹上官非,并不敢太过造次。赵家父女也好打发。问题不大。

“但有一些是京中之人, 言语动作就露骨许多。赵家前期借用茶寮为官府督办之由劝退,后来这招不太管用了,就用其中这位贵人的势头击退那位,再用那位击退这位。”

刘据看着调查报告,手指敲击桌面:“此法不能长久。”

“是。所以赵家父女虽早有攀附之心,但也有忐忑,因而最初行事有所犹豫,动作不大。近日才坚定决心,找的‘贵人’也多起来。”

刘据点了点纸张上赵钩弋三字:“家世清白吗?”

“清白。户籍真实,行迹可寻。祖上一直是平民农户,未有作奸犯科者,亦未有达官显贵者。”

刘据将资料递回去:“那便不管了。”

“不管?”燕绥顿住。

“身世清白,昨日所言非虚,管她作甚。”

燕绥犹豫道:“所言虽属实,恶霸非她能设计,但也可能是她借此将计就计。”

“那又如何?”刘据轻笑,“恶霸不受她控制,她算不到对方什么时候会来欺辱她,更算不到二弟何时出现。

“而当日孤与父皇微服行踪也唯有寥寥几人知晓,她不可能得知。所以不论前次的有心筹谋,还是这次的将计就计,都是逮到谁算谁,非刻意冲着我皇家来。

“只需知道这点就够了。不然你以为我要你查什么?”

自然是查,此女是否冲着皇家而来。若是,必须深查。若不是,便不必太过在意。

刘据摆手:“一个攀龙附凤之人而已,有些小心思也无所谓。你我知道,二弟也知道。他愿意留便留着,随他去。他已经五岁多了,这点小事可以自主。”

燕绥神色微妙:“已经……五岁多?”

瞧这语气,五岁多是什么很大的年纪吗!

刘据疑惑:“不然呢?孤五六岁的时候,已经能自主身边许多事了。你们不也是那时来孤到身边的吗?自你们来后,一应事宜全凭孤之心意,父皇也未插手啊?”

燕绥:……行,行吧。

从殿中出来,燕绥就碰上霍光与卫不疑。

彼此打了个招呼,霍光开门见山就问:“殿下让你查赵钩弋之事有结果了?”

“是。”

燕绥将调查报告递过去,霍光一边翻看一边问:“殿下怎么说?”

燕绥复述了刘据的意思。

霍光没有置喙刘据的决定,只是问道:“二殿下说寻个庄子安置赵钩弋,庄子在哪?”

“茂陵邑西边。”

霍光稍顿,眸光微动:“昨日才定之事,这么快庄子就选好了?”

“二殿下是皇子,只需吩咐一声,钱财到位,一个庄子而已,自然快。”

霍光不再多言,将调查报告递回去:“多谢,我知道了。”

燕绥退下。卫不疑狐疑看向霍光。比起燕绥,他与霍光相处日久,对其更为了解,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音。

“你怀疑二殿下这个庄子是早就准备着的?”

霍光没说是与不是,蹙着眉说:“你说得对。世间有人蠢笨如猪,有人狡诈如狐,亦有人聪慧似神童。

“我仔细想过了。太子殿下能早慧异于常人,二殿下自然也能。这点不能说明问题。但既然早慧,我们便不能以寻常孩童审视他,看待他所做的一切。

“他擅文喜武,爱蹴鞠马球,好出宫玩乐,现在又说要买庄子,行农作之事。觉不觉得很熟悉?”

卫不疑立时明悟:“你是说他在向殿下靠拢?殿下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

停顿一瞬,卫不疑又道:“他说他将殿下视为榜样,如此样样向殿下看齐,似乎也说得过去。”

“确实说得过去,但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心思。若他只是想以此让陛下觉得他同殿下类似,博取陛下与殿下双方的好感,以抬高自己身份,让自己在宫中过得更好,日后封地更富饶,也就罢了。

“但寻常孩子大多会争抢父母宠爱,他当真对陛下偏爱殿下之举没有半分怨言吗?

“尤其都是聪慧之人,凭什么殿下能得到陛下独一份的厚爱,他不能?凭什么他想要获得圣宠与重视,就必须扯着殿下的旗子才能如愿?

“寻常孩子都会不甘不平,他却从未表露过。”

霍光看向东宫殿门:“不疑,我信这世间或许有另一人似殿下一般早慧,也信有一人能有如殿下一般的心胸与雅量。

“但你觉得,既有一般早慧,还有一般心胸雅量者,几率几何?殿下之聪慧,世间罕有;殿下之心胸,世间亦罕有。

“殿下是独特的,唯一的。你觉得这世间会有第二个殿下吗?”

刘闳现今的行为似乎就是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刘据”。

卫不疑浑身一震。

霍光垂眸:“我不信这世间能出第二个殿下。既然不能,那他之言行举止便是故意,故意就有其因,那这个因是什么?是单纯的见贤思齐,还是另有图谋。

“陛下对如今兄友弟恭的局面十分满意。殿下要做的事也很多,他心中装着黎民百姓,眼中看的是江山社稷。因而这等未曾定性的事,暂且不必去烦扰他,等我们弄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