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eta你别黏了[娱乐圈](69)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闻谕宁避开他的话题,语气轻松地调笑他,“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完,两人心底都咯噔一声。
其实,从前闻谕宁就是一直把祁今当个小孩看待。
要哄,要吃糖,会撒娇,会卖惨耍赖。
甚至试图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叫别人心疼。
完完全全的小孩子思维嘛。
甚至现在也是。
祁今声音渐渐哽咽,“我可以继续当小孩吗,在你身边。”
闻谕宁再次陷入缄默不言。
祁今也不想逼他。
至少现在,两个人能依偎着说话赏景,像以前在学校天台一样。
美梦成真了。
*
闻谕宁是被祁今叫醒的。
他一醒,才发现自己在帐篷里,身边另一半掀开的毛毯角,显然还有一个人。
闻谕宁脸色一变,“你把我弄进来的?”
祁今笑而不答,捧住他的脸吧唧在唇角亲了下。
还没等闻谕宁发作,他转又兴奋地比划着,“阿谕,去看日出啦。”
闻谕宁眸光一亮。他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往外面奔去。
后面的祁今追上来把外套罩在人身上,轻声抱怨他,“冻坏了怎么办啊。”
清晨雾蒙蒙的一片,纳入肺腑的凉气都是甜丝丝的清凉,闻谕宁沉沉呼吸,张开双臂拥抱着形状莫测、随风而动的云雾,激动得想大喊。
其余人也三三两两地出来了,大家围在山崖边,气氛热烈。
放眼望去,是茫茫无际的云海,翻涌着,看不见山,看不见海,唯有一片苍茫的白,似在咫尺脚下,似在天涯边际。
最遥远的边缘,一缕纯粹的金色慢慢渗开、洇晕。
金色逐渐蚕食吞没雪白,雾霾蓝的穹顶也慢慢削淡,渐渐与金色融为一体。
夺目的火球旭日终于缓缓浮出海面,在锋芒毕露的那一刻,破开云海的光芒散开在茫茫云海,也照到在场每个人的眼底,澎湃心潮烧得眼眶酸涩红热。
日出,是天地送万物生灵不忍不观的奇崛,永远拥有叫人心惊动魄、叹为观止的力量。
此起彼伏的高声呼喊与惊叹。
闻谕宁也蜷着手低呼了一声。
祁今眼眶有些热。
他看着闻谕宁,紧紧凝视着,想将那脸上每一丝一毫的喜悦与欢愉都刻在心上,永远珍藏。
怎么才能放手。
叫他怎么能呢。
再试一次。
祁今释然一笑,和他一起出声高呼。
“最后一次——”
天地间回荡的是此起彼伏的人声,将他的呼喊吞没,没有人听清祁今说的是什么。
只有祁今最清楚: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看着腾涌不止的云,被染镀成橘粉色的云,闻谕宁眸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
好像棉花糖啊。
这种被很多人定义为——小孩儿才喜欢吃的玩意儿。
不如,今天给阿昭搞个棉花糖吧?
粉色的,草莓味么。
橘子味吧。
闻谕宁拿定主意,唇角笑意愈发荡漾。
*
登山野炊带的东西不多,大都是自热食品,八点左右,一行人吃饱喝足后浩浩荡荡下山。
下山总是比上山要累,特别是体力不好的,就更受罪。
闻谕宁几次看到江沼打颤的双腿,思考了下,还是迎上去。
“要不要我扶你?”
江沼眼圈红红的。
这是闻谕宁从爬山开始,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要你管。”眼泪挂在眼窝里打转,泫然欲泣,“反正你都不想管我的。”
祁今冷不丁在两人身冒出来,“你说话注意点。你这个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
现在的闻谕宁可经不起再一次的恶意解读了。
江沼漠然地瞪他:“关你什么事?”
祁今冷笑一下,将闻谕宁轻轻拨开,毫不费力地架起江沼,“不想摔死就别动。”
他又贴近了些,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斋?”
江沼当然知道这是在用他以前的话回呛。脸色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却无力反抗,被强硬地挟持着往下走。
闻谕宁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轻轻叹口气。
江沼做出那样卑鄙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找个机会说开、问明白之前,闻谕宁都不想看见他。
下山的速度倒是快,两个多小时便到了,虽然疲累不堪,但是一路景色和清凉新鲜的空气倒也算惬意。
可惜的是,虽然很冷,却没有见到雪景,还不到那个时节。
江沼强硬地挤上了祁今的车,闻谕宁张了张嘴,也没好意思说什么。
祁今搭在车门上的手被按住,闻谕宁垂着眼,“可不可以麻烦你,回避一下。”
祁今顿了顿,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我也是受害者呢。”祁今微微眯起眼,苦笑着,“我不可以旁听吗?”
闻谕宁咬了下舌尖,有些颓气,“不论我和他发生什么,你要保持理智,任何情况都不要参与进来。”
祁今乖巧地点点头答应。
当然,他只能保证,在保持理智的情况下这么做。
*
闻谕宁是一个看起来好说话,一旦被惹恼就会不留情面的人。
开门见山,便是一句——
“你为什么要撒谎。”
冷漠尖锐的字句掷地有声,叫江沼身体莫名止不住地发抖。
“我从未对你终身标记过,临时标记也没有。你明明知道,我不能,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