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歪偏执皇子死遁后(101)
太好了!看来他们都没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昨夜那汉子那句殿下重伤、沈醉战死,就像一句魔咒,缠绕在他心头,时时勒紧,眼下,终于挪开了。
不知为何,他现在很想立刻、马上看到楚凤歌完好无损的样子,便抖擞精神道:“从哪个门回来?我亲自去接!”
几人匆匆下了南城墙,一路往东门奔去。
及到门口,正好碰见大门洞开,楚凤歌打头,骑着骏马缓步入城。
他乍一见苏遐州,惊喜道:“先生!”
翻身下马,奔到他身边,忧心忡忡道:“听说昨夜鲁王的人前来偷袭,打得很惨烈。你没事么?!”
苏遐州张开手给他看了看——一根汗毛都没掉,遂笑道:“没事,叛军也没几个能上来城墙的,多亏——呃,校尉大人指挥得当,力保南门不失。”
楚凤歌道:“可是你脸色不好……”
沈醉在一旁凉凉道:“他叫程万里,跟人家出生入死一晚上,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苏遐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却听沈醉又道:“不过苏遐州,你还是有点骨气的,以前是我错看了你。”
卧槽?!沈醉这是在夸他?!
苏遐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手又被楚凤歌拉住了,一抬眼,就是那双满含诚挚的含情眼,他道:“先生,若不是你和禁军舍生忘死,只怕鲁王声东击西,浥阳已然要丢了。”
“这一次,多谢先生救我。”
苏遐州没说话,扑进了楚凤歌怀里。
第061章 阉人
楚凤歌猝不及防, 将他接了个满怀,惊喜道:“先生,你——怎么了?”
苏遐州没答话, 一动不动, 瘫软在他怀里。
楚凤歌觉得不对,将他捞起来, 摸了摸额头,一摸之下大惊失色。
苏遐州脸色看着苍白, 脑袋却已经热得跟沸水里滚过一遭似的。
楚凤歌二话不说, 也不管大军还在集体围观,将他往背上一背,侧头对沈醉道:“昨夜攻城的鲁王残部, 你看着办。”
说完拔脚就走。
苏遐州在他背上无地自容。
其实方才他只是短暂地晕了一会儿,被楚凤歌背到背上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 娇弱地晕倒、扑进楚凤歌怀里什么的……再给他一张脸皮他也无法承受!
只好干脆一直装晕被楚凤歌扛走算了。
这厢楚凤歌背着他大步直奔宿处, 刚将他放在床上,苏遐州就咳嗽一声, “清醒”了过来。
楚凤歌大喜道:“先生!你醒了!”
苏遐州厚着脸皮, 装出一点刚醒时候的迷茫道:“我怎么在这?”
楚凤歌道:“这是宿处,先生方才当着上千人的面昏倒在我怀里,吓死我了!”
晕倒就晕倒!倒也不必强调“上千人”和“在你怀里”!!!
苏遐州老脸发烧,赶紧道:“我没事!只是一夜未睡有些疲累罢了。”
楚凤歌板起脸道:“何止是有些疲累!你的额温高得烫手!”
难怪方才迷迷糊糊觉得楚凤歌一直在探他的额头, 原来是发烧了……
苏遐州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娇气了呢?!
楚凤歌回头朝门外道:“郎中呢?怎么还不来?”
苏遐州悚然道:“郎中?你居然还叫了郎中?”
只是区区发烧而已, 这么大张旗鼓, 是不是有点过于夸张了我请问呢?
搞得好像是你的心上人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听闻是楚王相请,没多时, 郎中满头大汗,小跑着进来了。
见纱帐中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影,楚王殿下一脸严肃陪侍在床边,郎中十分乖觉得掏了一块丝帕出来,对着纱帐道:“请夫人伸手。”
夫你妈的人!!!
见楚凤歌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苏遐州只好忍着尴尬道:“那个,我乃楚王殿下侍从,并非夫人……”
隔着纱帐,也看不清郎中的神色,只听他结巴两声道:“啊,啊,原来如此!那请小大人伸手。”
“……”怎么还是如此奇怪!
苏遐州索性一扬手,把纱帐掀开了,这才觉得好多了,佯作镇定道:“大夫面诊便是。”
那郎中观了苏遐州面色、又看了舌象,号过脉,道:“小大人从前受过寒邪吧?”
苏遐州点头,郎中便继续道:“寒邪未除,损伤肺气,肺主皮毛,因此小大人比常人更易感染风寒。”
见苏遐州一脸的“不好意思我听不懂”,郎中简洁道:“就是昨晚担惊受怕,又穿少了,受凉了。”
这么说就听得懂了嘛。
苏遐州回想了一下,昨夜传令兵来唤他,他就只披了一件薄衫便上了城头,夜里风大,后来衫子在混乱中也不知道丢哪去了,大抵就是那时候受的寒。
楚凤歌在一旁恨声笑道:“好,好得很,年下害先生大雪天里罚跪,差点没命,现在又惹你生病!”
他扭头厉声道:“将楚承卯给我提进来!!!”
少顷,两名亲兵架着一团蓬头垢面、状似野人的东西扔了进来。
楚凤歌一个箭步上前,当胸就是霹雳一脚,看他的样子,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野人被他踹得倒撞在墙上,呕出一口血来。
而后毫不在意地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抹了抹嘴,沙哑着嗓子道:“楚凤歌,找你老子我来干什么?”
从这声音和极为嚣张的态度,还依稀可辨昔日四殿下的风采。
苏遐州这才看清,楚承卯居然没有戴枷,不知是楚凤歌良心发现的优待,还是已经被他揍到不可能逃跑了。